阿迅也推开车门跟上了她。
“我们在这附近找找。”赵婉如掏出勃朗宁手枪,拉开保险栓,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婉如姐,你看。”阿迅不愧是优秀的老交通员,一下子就发现了异常。
他手指的方向正是一片小树林,林间的小鸟四散飞出,一管管的枪孔若隐若现的。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和赵婉如过去,不是被打成马蜂窝,就是束手就擒。
赵婉如微皱眉头:“阿迅,这是个陷阱,我们中计了。”
她说得轻声细语。
阿迅似是有些沮丧:“婉如姐,我不应该冲动,差点上了敌人的当。”
“废话少说,撤!”赵婉如知道不能再在这里停留片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阿迅知道自己错了,跟在赵婉如身后迅速撤退。
而躲在小树林里的特务们等了许久,都没见一个人来,其中一个特务就有些焦躁:“柴先生不是说共党一定会来看这个女交通员的坟,看来共党也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有情有义。”
另一个特务打断他的说话:“慎言,让柴先生知道,在戴老板那里告我们一状,我们都得吃不了可兜着走着。”
原来这是戴老板从力行社专门指派给柴靖的一个小分队。
现在看来已经和柴靖汇合,正在执行柴靖给他们的收网任务。
可天不遂人愿,在上海他们第一次执行任务就以失败而告终。
亨通商行。
“什么?没人去?”柴靖看着面前的这队人马,个个都垂头丧气的样子,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尽管心里已是愤怒到了极致,面上的他还是端着一贯的清冷:“你们继续去医院盯着,注意不要和蔡站长他们的人打照面。”
这群戴老板派来的力行社特务们并不质疑他的命令,都依言去了圣约翰医院,四散开来隐蔽在暗处。
而柴靖只是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抽着雪茄烟。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空气中就弥漫着呛人的烟味。
倏地,他站起来,去到了商行下面的地下工兵厂。
他穿过重重装着枪械的木匣子,直到尽头的一面墙壁面前,伸手摸着墙面一处凸起部分一按。
墙面瞬间移动,露出一处暗室。
他打开里面的灯,床上躺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正是小丫。
“你是谁?”小丫的眼睛被突然打开的电灯刺得睁不开,抬手掩住眼睛。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慢慢放下手来。
只见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拿着一个药箱朝她走来。
“我叫柴靖,你别怕,先把伤养好。”柴靖说着就坐在床边的一张高凳上,把药箱搁在一旁的桌子上。
“你,你别过来。”小丫人坐起来,缩在床角,双手抱着膝盖。
“好,我不过来。”柴靖站起来打开药箱,拿出一瓶碘酒和一包棉签。
“你这样子,不上药伤口会化脓的。”他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
“你放下,我自己来。”小丫伸出一只手指着柴靖。
“好。”柴靖将手中碘酒和棉签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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