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小时候可不住在此处。&rdo;阿魄道。
&ldo;白家人在这里居住,你却自小就游走江湖么?&rdo;邱灵赋可不信。
&ldo;正因为没有东西可玩,那还不如到外边去。&rdo;阿魄笑道,&ldo;这里曾是我师父隐居的住处,白家出事后,是他找到我们,让我们安于此处。&rdo;
&ldo;苏无相?&rdo;苏无相此人过于神秘,就连江湖大小事听了个全的邱灵赋,也不知此人究竟面貌如何,所做所行究竟为何。
&ldo;嗯。&rdo;经过一处堆叠整齐的坛坛罐罐,阿魄顺手取了那架子最上一排的坛子来,&ldo;师父不习惯与人居住,把这里让出来,便又重回江湖云游四海。他脾性怪,要求我们几个四五岁的孩童与他同去,柳婆婆把我们交予他,可他又把我们丢在乞儿之中弃之不管。&rdo;
听说书的讲故事,也是基于对那故事的兴味,才想着一回一回听下去、一天一天往那茶馆酒楼跑。
没想到阿魄说着的方式这样平淡,竟然也渐渐听得些别样的味道来。
第9章白家(二)
&ldo;虽是如此,却也时常会出现在我们身边,功夫上生活上,指点一二&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可大多数时候,却也只是任由我们自己闯荡。&rdo;阿魄不知想到何事,便笑了,&ldo;一年后柳婆婆让徐老伯来寻我们,看到几个孩子面黄肌瘦,背地里把我们师父骂了个几天几夜。&rdo;
阿魄把那坛子的红盖子拆开,是一坛醇香浓厚的美酒,饮了一口朝邱灵赋晃了晃酒坛子,邱灵赋脑袋别开,当做未看见。
阿魄看了只笑:&ldo;可后来,我们熬不过这洞里的无趣,又再次下了山,师父像是什么也未发生,依旧在某个夜晚或是空无一人的街道出现,点化我们的武艺。那徐老伯也一年寻我们一次,我们当初小,也就是在崇云城附近过着,跑不远。&rdo;
&ldo;再大些,他便管不着了。&rdo;阿魄说着,又痛饮了一口,把那酒硬是坛子抛给邱灵赋,邱灵赋只得手忙脚乱接住了。
邱灵赋只得将就尝了一口,这酒的味道不错,可邱灵赋闻这味便知道这后劲大,不敢多尝。
把那坛子还了回去,看着前边这无尽的路,邱灵赋只苦着脸问道,&ldo;这路还有多长?要是太远了,酒可解不了我愁。&rdo;
&ldo;就到了。&rdo;阿魄笑道。
两人又拐了几个弯,眼前便渐渐有了些光亮,薄薄的晨光漫映在石壁。
再通过一个狭窄的道口,视野豁然开朗。
数十丈宽的洞窟,鬼斧神工,凿于高山上段的峭壁上。下边临着湍急河流,无路可上。常年云雾环绕,隐蔽而神秘。
洞窟下宽敞之处,整整齐齐晾晒着衣物与干粮,山壁上一处小洞汩汩水流落入木桶里,那是洞里积蓄水汽,汇聚的山泉。
&ldo;邱灵赋,果真是你!&rdo;熟悉的声音从天而降,邱灵赋抬头,那洞窟上几处小洞,算是可居人的房间,一人从其中一处小洞飞下落在宽敞的平地上,燕子一般,正是肖十六。
除此之外,有一小洞还有一书童模样的白净少年,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出来,大清晨方睡醒。而不远处打扫着杂物的有一老伯,也停下手中折菜的动作往这边瞧来,一愣,端详着邱灵赋:&ldo;听柳婆婆说是两人,我还道是骁如。&rdo;
一皮肤干巴巴的老太,坐在那平地的藤椅上,冷着一双眼睛,满怀敌意地打量着自己。
邱灵赋认得出来,那便是刚才见过的柳婆婆。
柳婆婆虽冷眼冷面,但这徐老伯却是热情,忙招呼了邱灵赋与阿魄坐下,又马上去张罗了一桌菜肴。
这桌上少肉,可一路过来,哪有这样坐下来好好吃的?就是前几日在那马车上独享零嘴,还得担心着会不会有刺客从天而降。邱灵赋哪里管那柳婆婆在一旁如何看自己,捧着碗就吃了个舒服。
阿魄与肖十六在一旁喝那从石洞里拿出的酒,徐老伯与柳婆婆也时不时小酌几杯算是庆贺,看着邱灵赋不知在悄悄说些什么,只有那白白净净书童模样的少年,与邱灵赋都没去沾那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