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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ldo;这日期跟格雷奥姆先生所说的日期完全一致。有签名在这里，没有错。因此收据确实是真的，那么先生您就该知道它，要么您父亲亲口对您讲过，要么您从他所留下的秘密文件中得知。您发现了这张收据，就等于给您父亲定了罪，也给您定了罪，您就要被逐出城堡，您和您父亲都舍不得这城堡。这就是您杀人的原因。&rdo;

&ldo;如果我杀了人，&rdo;卡泽冯结结巴巴地说道，&ldo;我就会抢回这张收据。&rdo;

&ldo;您曾经在受害者身上搜寻过，可是没有找到。让&iddot;达莱斯卡尔伯爵出于谨慎，把收据绑在一个石块上，从主塔顶上扔下来，准备过后再去拾取。是我在河边，离现场二十米之处，找到了收据。&rdo;

乔治&iddot;卡泽冯扑上来企图从他手里夺走那张收据，巴尔内特刚好来得及后退。

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阵。巴尔内特说道：

&ldo;您这个动作就是招供。您的目光显得多么迷乱!在这样的时刻，正如达莱斯卡尔小姐对我说过的那样，您显然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那一天，当您举枪瞄准，在不知不觉中，您就是这个样子。喂，请您克制自己。有人在栅栏门旁按铃了。是贝舒警探来了，您大概认为，什么也不让他知道是有益处的吧?&rdo;

过了一会，乔治&iddot;卡泽冯的眼神仍然迷茫，他终于叽咕道：

&ldo;要多少钱?这张收据该要多少钱?&rdo;

&ldo;它是不卖的。&rdo;

&ldo;你要保留它?&rdo;

&ldo;在某种条件下，它是会还给您的。&rdo;

&ldo;什么条件?&rdo;

&ldo;我会当着贝舒警探的面对您讲的。&rdo;

&ldo;如果我拒绝同意呢?&rdo;

&ldo;那我就揭发您。&rdo;

&ldo;你的判断站不住脚。&rdo;

&ldo;您就试试吧。&rdo;

乔治&iddot;卡泽冯大概感觉到了他的对手的全部力量与不可动摇的意志，因为他低下了头。就在这时，一个仆人带领贝舒进来了。贝舒没料到在城堡里遇见巴尔内特，于是皱起眉头。这两个人在谈些什么鬼名堂呢?难道这个可恨的巴尔内特竟敢抢先讲出跟贝舒他相反的说法?

这种担忧使他更加肯定自己的证词，在亲热地跟乔治&iddot;卡泽冯握手时，说道：

&ldo;先生，我答应过您，在临走的时候，把我调查的结果告诉您，并通报我将要作的报告的大略意思。调查结果与我的报告，完全符合迄今为止人们对事件的看法。&rdo;

他把巴尔内特讲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补充道：

&ldo;达莱斯卡尔小姐散布的关于您的谣言根本不可信。&rdo;

巴尔内特表示同意说：

&ldo;很好，这正是我对卡泽冯先生讲过的话。我的老师和朋友贝舒，再次表现出他一贯的洞察力。此外，我应该指出，卡泽冯先生想以德报怨，不计较对他的诽谤。他要把达莱斯卡尔小姐的祖业归还给她。&rdo;

贝舒好似挨了一记闷棍。

&ldo;嗯?……这可能吗?&rdo;

&ldo;很可能，&rdo;巴尔内特肯定道。&ldo;这场意外事件，使卡泽冯先生对这个地方有点反感。他打算搬到已经看中的离他在盖雷市的工厂更近的一座城堡去住。当我来到这里，卡泽冯先生甚至正在起草他的赠与计划，他表示愿意附加一张十万法郎的不记名的支票，作为补偿交给达莱斯卡尔小姐。我们总是意见一致的，不是吗?卡泽冯先生。&rdo;

卡泽冯毫不犹豫。他马上执行巴尔内特的命令，就像是他心甘情愿、主动去做的一样。他在办公桌旁坐下，写好了赠与书，在支票上签了名。

&ldo;办好了，先生，&rdo;他说道，&ldo;我将给我的公证人作出指示。&rdo;

巴尔内特收了两份文件，拿起一个信封，把文件放进去，接着对贝舒说道：

&ldo;喂，带着这去给达莱斯卡尔小姐。我肯定，她会赞赏卡泽冯先生的作法的。我向您致敬，先生，不知该怎么对您讲，有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结局，贝舒和我感到多么高兴。&rdo;

他很迅速地离开了。贝舒跟在后面，越来越惊愕，在栗树园里低声说道：

&ldo;那么，怎么，是他开了枪?……他认罪了?&rdo;

&ldo;这你就别管了，贝舒，&rdo;巴尔内特对他说道，&ldo;不要管这个案子。正如你刚才看见的，案子已经了结，对各方都大有好处。因此，你去达莱斯卡尔小姐那里交差吧……要她保持沉默，忘记这件事，你然后到客店来找我。&rdo;

一刻钟以后，贝舒回来了。达莱斯卡尔小姐接受赠与，要她的公证人去同乔治&iddot;卡泽冯的公证人取得联系。但是，她不肯收取任何金钱。她气愤地撕烂了支票。

巴尔内特和贝舒出发了。汽车开得很快，一路上两人保持着沉默。贝舒警探怎么也想不通，弄得筋疲力尽，莫名其妙，而巴尔内特这个朋友似乎也不准备透露真情。

三点整，他俩回到巴黎，巴尔内特邀请贝舒在证券交易所附近吃午饭。贝舒神情呆滞，无法摆脱麻木状态，就答应了。

&ldo;你点菜吧，&rdo;巴尔内特说道，&ldo;我要去买点东西。&rdo;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他俩美餐了一顿。在喝咖啡的时候，贝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