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念嘉静静听着他们说话,不敢插嘴打断。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她伺机悄悄打量了景闻轶一番。
景闻轶穿着量体裁衣的合身西装,像是从什么重要场合赶过来的,和饭馆接地气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眉眼英俊,气宇轩昂,五官虽然没有明星那么精致,但端正立体。
他只是松弛却不慵懒地坐在那里,就无声散发出成功人士的成熟魅力。
和沈迹修身上的温柔随和比起来,略显凌厉。
符念嘉今年要是十六岁,见到这种游刃有余的社会精英,肯定免不了要心动。
可她今年二十六岁了,对这样步步为营、运筹帷幄的中年男人没有滤镜。
不管他多么优秀,只要挂上老板的标识,她作为打工人就兴奋不起来。
两个男人聊了两句后,沈迹修提醒她道:“念嘉,不敬你老板一杯?”
符念嘉经他一点,后知后觉地举杯,开口后才缓慢措辞:“领导,我敬您。祝您……财源广进,事业更上一层楼。”
她进入社会没两年,比00后大不了多少,对酒桌文化不甚了解,也没有人教她,以至于她在陌生上级面前局促得不像话。
青涩稚嫩,简单如白纸。
景闻轶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回敬她后,笑着对沈迹修说:“她叫我领导。”
“不这么叫怎么叫?你本来就是她领导。”沈迹修也笑了笑,抬举起符念嘉来,“我这个小表妹很有才华的,二十岁以前就出版了自己的画册,没毕业就接了许多约稿,要不是家里拦着她,限制了她的发展,她也不会拘泥于此。你要是把她从泥潭里捞出来了,就是她的大恩人,我和她都会非常感激你。”
符念嘉听着沈迹修的夸奖心虚不已。
她那本画册完全是碰运气出的,当时是她自己投的稿,都没想到自己能过稿,还没反应过来就上市了。后来赏识她的公司转型做儿童绘本了,她的画风和对方的发展路线不符,也就没了下一本。
她接的约稿,也都是和新人画手身份相符的白菜价。如果有人愿意买的话,按照市场价,一幅也要上万了。只是现在有了景闻轶这样的“掮客”,没人再从私人手里买了。
景闻轶做的生意是赚钱,但从某种角度讲,在让画手获利的同时,也狠狠剥削了一把。
景闻轶看了符念嘉一眼,回沈迹修的话:“我看过她的作品的,确实非常有灵气,我很看好她,她能够胜任的。其实她的工作内容也很简单,就是在画家和我们的大客户之间进行有效的信息传递,维系好我们和两边的关系,然后必要的时候做一些工作文档给新客户看。我的这家公司是今年六月份刚注册的,没几个人,目前能正常运作就好,明年再扩。”
符念嘉明白了。
景闻轶除了这家公司,还有其他公司在经营。
而她估计是为数不多的员工之一,在景闻轶眼里也就是颗小小的螺丝钉。
果然,景闻轶说着看向符念嘉,把谈话的对象换成了她,轻描淡写地说:“所以你也不用每天上班打卡,居家办公都行。我不管你几点睡几点起,只要能按时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就行。”
符念嘉迟钝地点点头。
景闻轶说得轻轻松松,听起来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