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过去,双手抱胸站在李显的面前,微微的眯起眼睛,斜着脑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全身,边看边发出“啧啧”的声音,直到过了大约有十息差不多的时间之后,她才开口讽刺道:“哟,李家的大少爷,您可终于肯出门了?我还以为您老要跟城里的那千金小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小四合院里待一辈子呢,呵呵……”
张福来瞪眼。
竟然敢当众侮辱我家的小显子!
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欲站出来用她那越发利索的嘴皮子功夫把三婶挤兑的无可遁形,李显却一把拉出了她。
张福来不解,用眼神询问。
李显只对她安抚的笑笑。
张福来不明白他的意思,可也懂得在外面要给自家男人脸面的道理,也就顺从的退了回去,并把已经到嘴边的话给咽下。
可这样一来,倒是涨了三婶的气焰,认定了李显是个窝囊废,好欺负,接下来说的话越来越没有边,越来越让人听了火冒三丈,叽里呱啦的说了有一刻钟之后,她话锋一转,用一副“为你好”的样子,结尾道:“我说李显啊,不是三婶说你,男人就要强硬起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然的话,就会让女人爬上头来了,什么时候给你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你都不知道。”说这些话的时候,三婶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张福来,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张福来冷哼,白了三婶一眼。
李显却是突然一个箭步冲出去,高高的扬起右手狠狠的扇了三婶一个巴掌,并笑着问道:“这样?”意思是,是不是我这样子的行为,才叫做强硬。
张福来解读到李显的意思,又惊讶又刮目。
她的小显子帅爆了!好解气!
嘴角止不住的高高扬起,眼睛里闪烁着满满的崇拜之色望着李显。
李显察觉到张福来的目光,名为“自豪”的东东在他全身上下游动,最后直冲脑门,促使他腰板挺得越发直了,面目表情也越发严峻了,可用余光瞟张福来的时候,那宠溺之情是挡也挡不住的流露出来。
面对三婶的被挨打,众人震撼,面面相觑。
不过,大多数人的心里都是一阵叫好,支持李显打得好!
实在是三婶平时太过八婆,有不少人受过她的亏。
李许氏看了眼李显,又望了眼张福来,若有所思的垂下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三婶被打之后,开始是愣怔,等火辣辣的疼痛爬满她整张脸后,捂着被打的脸立马大喊大叫的撒泼起来,指着李显就向族长告状道:“族长,你也不管管?他打我!竟然敢打我!”说罢,还想要冲向李显打回去,只是李显人虽然长得有些单薄,但胜在长得高大,而且表情严肃起来很恐怕,再加上狗剩看三婶要打人的样子,也不动神色的站在李显的身旁,随时出手护住李显的样子,唬得三婶只能动动嘴瘾,行动上却不敢。
族长不应声,而是望向李显。
张福来忙伸手去拉李显,并在双手相握的时候,重重的捏了一下他的手心,并鼓励的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做完这些之后,她这才恭敬的向族长介绍道:“族长,这就是李显,我的男人!”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张福来故意扬高了声音,好让围观的村民都能够听见,她这是以李显是她的男人而骄傲。
李显被张福来的言语和举动给弄得信心立即爆满,自然而然的就脱口而出道:“族长好!”一下子很是流畅的说了三个字。
张福来握着李显的手有点激动的发抖,面上却强作淡定,笑盈盈的看着族长。
她的小显子进步好大!可以一下子说出三个字了!
族长扫了眼李显,见他神情认真,背部微微弯曲的弓向自己,满意的微微点点头,提醒说道:“年轻人还是多出来走动走动为好,常闷在屋里头对身体可不好。”好似忽略了三婶般,一个字都没有说李显刚才打三婶的事情,而是满面慈祥的望着李显,好似望着自家的儿子似的。
李显又压了压原本已经有些弯曲的背部,一本正经的应下。
三婶气极,挤过来欲要开口,张福来连忙快她一步,微笑着奉承道:“族长,您不知道,我也是这样说他呢,可他就是不听,天天捧着书不放,励志要把书读好,说将来能够有幸考个功名来,要好好回报咱们村对我们家的照顾,尤其是您对我们家的大恩大德。”说这句话的时候,张福来特意斜睨了眼三婶,“他时常对我说,要不是您暗里的帮助,把那些魑魅魍魉给镇压住,他哪能会有安静的环境来读书?所以,您的功劳是最大的!”
族长听话,捋着山羊胡哈哈大笑,并道:“这原本就是作为族长该做的,说什么谢呢?”嘴上是这么的说,眉眼里的笑容却是满满的充斥着满足和虚荣。
捧得族长开怀了,张福来也松了一口气。
她环顾了下四周,再道:“我家男人时常跟我说‘一寸光阴一寸金’,说时间宝贵的很,浪费就没有了,所以他在读书的时候可认真了,可以说是什么两耳不闻,什么只读什么书的?”挠了挠头皮,为说不出话来苦恼,眼巴巴的望着族长。
经她调查,她知道族长也算是文化人,读过几本书,对这句话一定很清楚。
果不其然,族长自然而然的接话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张福来连连点头,不着痕迹的拍着马屁,“族长就是族长,我这个妇道人家怎么也记不住这句话怎么说,您就听了我这么胡言乱语的几个字,就知道我了想说这句话了,嘿嘿!”状似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族长被捧得笑得脸也红了。
一时间,气氛十分的好。
三婶不甘,眼珠子一转动,冷哼着插话道:“什么读书不读书的,我看是李显窝囊,不敢制自家的媳妇,所以才装作读书读傻了。”然后,又故技重施的问围观群众,“你们说有谁能读书读得入迷,听不见外头的声音的?有吗?”她要把李显往自己刚才所举例的没用男人身上套,这样就能证明张福来的偷情,好除掉这个女人!
旮旯地的小山村里不说读书了,能吃饱饭就算很不错了。
是以,面对三婶的询问,大家都很迷茫,却也很聪明的不应答。
按照现在的形式,他们的族长是已经站在张福来那边了,三婶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谁会傻得跟一村之长的族长作对?嘿嘿,大家伙儿的心里可明亮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