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名懒得理会,严衡却是想调查也没有人手。他这两年才积攒出一些人手,但大多都留在国外,不是身份非法就是干过非法的事情,能带回国的只有姚重一个。
但悄悄观察了几日,严衡却没发现别墅周围有什么人鬼鬼祟祟,与吴名一说,立刻收到一双白眼。
“都什么年月了,盯梢还用得着人?”吴名道,“装个监控就一切搞定。”
“你若使用法术,监控不就没用了?”严衡妄图给自己找回一点脸面。
“说得好像换成人就能发现一样。”吴名又翻了一个白眼,“别理他们了,安心过年。”
严衡被说得无言以对,只能暗自提高警惕,每日花更多的时间关注周围。
但这样的紧张状态并没有持续几日。
腊月二十七的上午,吴名接到商鬼电话,得知他已经回到了这边。
第二天下午,身穿羊绒大氅、头戴俄式皮帽的商鬼就两手空空地出现在别墅。
“大过年的,怎么空着手上门啊?”吴名直接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放心吧,给你带东西了,只是不好走托运,晚上的时候才能到你手里。”商鬼嘴上这样说着,行动上却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客人,进门后就自顾自地脱下大氅,摘下皮帽,露出里面的一身墨色唐装和一根略显松散的黑色发辫。
明明是不男不女的打扮,但落在商鬼的身上却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娘气。
吴名并没注意商鬼的穿着打扮,只挑眉问道:“别告诉我你要用五鬼搬运术。”
“为何不呢?”商鬼手掌一翻,从袖口里滑出一块玉石状的东西,朝吴名递了过去。
吴名疑惑地伸手接过,随即脸色一变,脱口道:“你怎么做到的?”
商鬼递给吴名的东西乍一看很像白玉,但懂行的人拿手里一颠就知道那其实是块玉髓。两者都带个玉字,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矿石。很难说两者谁更值钱,让吴名惊讶的也不是玉髓的模样或是材质。
一接过这块既未雕琢也未打磨过的玉髓,吴名就感觉到了浓郁的灵力,而这股灵力竟然稳定地蕴藏于玉髓之内,简直如小说里描述的灵石一般。
“运气。”商鬼面色平淡,但语气里还是能听出些许自得,“我想着,既然有聚灵阵可以锁定灵气,那把灵气像天然气那样储存起来也不应该不可行。正好也是运气,只试了一百多种东西就找到了这种可以吸纳灵力的玉髓——它不能储存灵气,倒是可以吸纳我们释放出来的灵力。”
“在哪里找到的?”吴名挑眉。
“须弥戒子里。”商鬼道,“我试了一下,必须得是这种无色的玉髓才好使,红的、绿的、黄的都不行。我准备在外面找几块带进去,看看外面的玉髓是不是也一样能用。”
“就是说这一次又待不了几天就得走?”吴名随口问道。
“不。”商鬼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里面的事已经全部解决了,我要在外面住个几年再进去。”
“啊,灵魂绑定解除了?”吴名讶异地眨了眨眼,“我该说恭喜?”
“恭喜夏伯去吧,那里已经彻底归他了。”商鬼似感慨似嘲弄地嗤了一声,接着便转头看向严衡,“别眼巴巴看着我,辽东一切照旧,你那母亲如鱼得水,活得很是滋润。”
严衡和吴名离开须弥芥子世界的时候,把自己带到咸阳的人手全都留给了夏伯,更把辽东和辽西两处地盘拜托给夏伯照看。但严衡并未对夏伯的看顾抱有多大期待,若母亲和两处地盘出了什么变故,他也不会有多意外。
他选择了放手,那就会放得干脆彻底,绝不藕断丝连。
但商鬼每次回到外面的世界,还是会给他带来辽地的消息。他的母亲嬴氏管家管得很不怎样,但治理郡下却干得很是不错。用吴名的话说,嬴氏的技能点“大概”都点在了政治和权谋上,压根就没舍得往宅斗上加。
掌权后,嬴氏没把已经吃进肚子里的辽西郡再吐出去,甚至都没有推个傀儡郡守上去装模作样。反正那会儿正天下大乱,人心涣散,大家不知道严衡那边的情况,也没注意到嬴氏已经在悄无声息中握住了辽东和辽西的两地权柄。
等到夏伯和商鬼重铸九州鼎,将须弥芥子里的灵气“镇”住,咸阳的消息才传到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