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好老太夫人和春晖堂里的一切,这一夜已过去了大半。
见时间太晚,严衡原本不打算再去吴名那边过夜,但吃过夜宵之后,他一个人躺在前院的书房里却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好几遍,总觉得怀里空荡荡的,少了点什么。
其实他也只是才抱了他一晚而已。
严衡无奈地叹了口气,干脆翻身下地,披上衣服,又去了吴名的院子。
但一进吴名院子,严衡就发现门口多了值夜的妇人。
严衡这才想起自己把珠玑派了过来。这小娘一贯能干,院子里多出来的人手估计也是出自她的安排。
正想着,珠玑本人已从厢房里走了出来,快步来到严衡面前,躬身见礼。
“主君。”
珠玑衣着整齐,一看就不是刚从床上起来。
“夫人呢?”严衡问。
“夫人已经歇息。”珠玑轻声答道,“夫人说他不喜房内有人,我就没安排人在正房值夜。”
“以后也不必安排。”严衡道,“除了日常清理,其他时间不要让人进入正房。”
“婢子明白了。”珠玑躬身应诺。
严衡摆摆手,让珠玑退下,自己则迈步进了正房。
进入内室的一瞬间,严衡忽然有些紧张。
“阮橙”会期待他的到来吗?
是不是没有他,“阮橙”反而会睡得更香更安稳?
又或者,“阮橙”也和他一样无法入眠,为自己在春晖堂里的冲动懊悔不安?甚至已经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离开?
严衡迈步走到床榻边上,随即发现自己想太多了。
吴名这会儿已经睡了好半天了。
因严衡不在,也未必会来,吴名便恢复了裸睡的习惯,亵衣亵裤什么的统统踢到床角,只将一床薄被裹在腰间。
于是,严衡刚一走近,便被那一身白肉吸走了心神。
虽然阮橙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修炼武术,但或许是受身体异常的影响,他练武时并不像其他武者那样有光膀子的习惯,皮肤也偏于白皙,没有晒出武者惯有的古铜色。
但经过武术锤炼的皮肉筋骨却勾勒出武者惯有的好曲线,即使年纪尚轻,也正因为年纪尚轻,肌肉虽未显现出明显的块状却结实紧致,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纤细而不干瘪,
严衡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覆上吴名[裸]露的背脊,小心翼翼地抚摸起来。
这毕竟是男人的身体,肌肤的触感怎么都达不到女人那种柔滑细腻,但当富有弹性的肌肉与粗糙的指腹产生交集的时候,严衡的心头却涌出一种别样的滋味,更让他爱不释手,心荡神驰。
遗憾的是,他的手指还没来得及下移,吴名便睁开双眼,转过身来。
“严衡?”吴名很快便根据那一脸络腮胡子判断出严衡的身份。
“你应该叫我衡郎或者郎君。”见吴名并没有因为苏醒而躲避他的碰触,严衡立刻得寸进尺,将大手重新落在了吴名胸前。
“郎你个头,恶心不恶心啊。”吴名还有一点迷糊,说起话来也忘了顾忌。
但这副半梦半醒的模样却让严衡愈发心痒难耐,有心低头亲上一口,却又担心像白日里那样惹吴名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