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上印着童趣的卡通笑脸,咧嘴大笑的模样简直就是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裴初知又不笨,眼看这情形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她连忙收回手,把那包嘲讽力max的纸巾丢进小皮包里,还顺便往里瞅了一眼,悲惨地发现里面没有任何可供签名的纸张。
周遭的空气越来越冷,连前排司机也不知为何打了个寒颤。
“啪”的一声,刑野把签名笔扔回了储物格。
然后就阖上眼假装睡觉。
或者说,摆明了不想再跟她说话。
裴初知僵着脖子安静了一阵,才敢偷偷转头打量他。
刑野的睫毛很长,闭上眼后凌厉轮廓的侵略感减弱了几分。
如果光是这样看来,倒像个平常但又特别好看的男生。
可惜眉头皱着,摆明了不高兴。
男生……
裴初知在心里默念着这个词,意识到刑野其实就比她大两岁。
某种意义上,跟她在学校里认识的男生也没太大区别,正处于“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的年龄。
好吧。
裴初知虽然觉得这事有点好笑,但还是决定别让场面彻底闹僵。
“刑野、刑野……”
她放轻音量,真像在叫醒他似的,声音又柔又媚。
刑野掀开眼皮,眼底写满被“忤逆”后的毛躁。
裴初知凑过去点,笑得明艳:“对不起啦。”
刑野没说话。
这毛还挺难顺的。
裴初知想了想,用手挡在唇边,声音更小了:“还有谢谢今天邀请我过来,唔也不光是这件事,就包括……你懂的。我确实该谢谢你。”
刑野冷冷地扫她一眼,随后眉间沟壑更深。
她这件V领连衣裙领口开得很低,好好坐着还不觉得,此时姿势稍一别扭,加上安全带勒在胸口,白得跟豆腐似的大片肌肤就有了跃跃欲出之势。
很晃眼,也很让人烦躁。
“不用谢。”
刑野错开视线,嘴角牵起一抹顽劣的笑容,“你就当我日行一善,精准扶贫。”
·
此后一路无话。
车辆抵达剪彩地点,司机下车过来给刑野开门。
他脸上没有情绪,垂眸扣上西装纽扣,长腿一迈跨了出去。
就在裴初知以为这人余怒未消的时候,他却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向裴初知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