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个相对稳定,并且收入能支撑自己和涂凯生活的兼职,站在朋友的角度,她要是没有养家的压力非常愿意免费帮忙。
那天跟傅明舟聊完后,她抽时间了解了下阿斯伯格综合征。傅景豫砸画廊的举动,她以为是很严重的,实际上是最轻的反应。
并且还是在他有意识控制自己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这个意识,有可能会伤人的。
傅景豫僵了下,拿起手机打了一段话又删掉,反复几次最后只打了一句话:他昨天看到我们在一起了,你当时睡着了不知道。
涂歌脸上的笑容倏然凝固在嘴边,“他昨天看到了?”
傅景豫点头,拿起筷子安静吃面。
红色的帽衫让他看起来皮肤更白,眼底的青黑也特别的明显。昨天晚上他肯定也没睡好,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涂歌看着他,心虚和愧疚汹涌间袭来,压得她几乎要喘不上气。
他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自己却在算计着拿他哥哥的钱还给他,太不是人了。
大概是觉察到她的不对劲,傅景豫停下来,拿起手机又打了一句话给她:我可以请你陪我吗?工资你开,欠我的钱从工资里扣。
涂歌抿了下嘴角,红着眼努力挤出一抹笑,“谢谢你鲸鱼哥哥。”
傅景豫放下筷子,手动给了她一个笑脸,复又低头打字:别想了,快吃东西我陪你去打针。
她病好了就能有时间陪他,他可以付工资的。
“我自己去就好,白天输液室人很多你会不习惯。”涂歌吸吸鼻子,拿起筷子吃面。
傅明舟应该会再联系她。
到军总院急诊科输液室打上针,涂歌找了个空位坐下,傅明舟像是算准了时间一样打电话过来。
“我在打点滴,大概中午打完。”涂歌深吸一口气平静道歉,“对不起,我隐瞒了一些事。”
“没关系,我到医院了。”傅明舟的嗓音里明显含着笑。
天气晴朗,冬日的暖阳晒下来,仿佛一夜入了春。
涂歌抱着用来挂药水的不锈钢杆子,坐在医院中庭的长椅上沐浴着阳光,放松眯起眼。
“看样子真的只是感冒。”傅明舟含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涂歌睁开眼慢慢坐直起来,“好了很多,谢谢您。”
“不用这么见外。”傅明舟在她身边坐下,自然而然的拿了一份协议给她,“这是协议,你刷景豫信用卡的四万多我会替你还给他,寒假期间,你负责他的饮食起居,还有每天固定三个小时陪他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