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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庾家的精神医护团队很快又被招来,河予墨返回到被治疗的生活模式。
在菲亚酒庄和玛利亚的传闻,庾家人不会置之不理,也不会跟河予墨一样,有找他沟通的想法,他们直接约了玛利亚家族的人就这一次事件进行一场正式共餐。
地址设在庾家。
河劲是在晚宴开始前半天被通知到的,消息带给他的时候他还在发酵厂,上次经过她手操作转瓶的那批,他做了一遍复查。
管家在旁边等了两个小时,河劲才结束完手上的做活。
晚宴七点开始,河劲六点半出席。
客人未到还不能入座,他站在一侧等,身侧站着的是陪同就餐的一众家佣。
其余人去门口行地主之谊,去接应了。
进来的时候,没人把视线停在他身上,正如宾客赴宴时的友好不会分及其余侍者一般。
玛利亚身穿一条白色的裙子,精心打扮成公主模样,被牵着走进来,入座。
玛利亚看到了他,但视线并未交汇,河劲面无表情似旁边的白色石柱。
视线很快被其他人挡住,她用了好几秒想起来这张脸所对应的姓名,庾焕,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庾焕年长她三岁,也才不过刚成年的年纪,就已经跟在庾宫钦身边学习经营家族产业好几年了,在为人处世上有着一副信手拈来的老练,笑起来的脸像极了一张表情面具。
庾焕的话不多,却又在初次见面和当下的处境间拿捏着刚好的分寸。
玛利亚情绪很低,她心知肚明今天自己是被受审问的一方,对方不过是在先礼后兵而已。
成年人世界里的复杂,她很早就知晓此番道理了。
待所有人都坐下之后,河劲在庾宫钦眼神的示意下也被准坐,确切来说,庾宫钦传递眼神的对象也并非是河劲本人,而是他身旁的管家。
河劲坐在长桌最末尾的角落。
没做介绍,他的存在好似已经被在场人心知肚明了,所以也不约而同地保持缄默,半个客套的字眼都不用花费。
整场对话的主导权在庾宫钦的手上。
他说:孩子们大了,之前因为上一辈的原因,导致他们平日来往稀少,再加上呢,阿焕这几年跟着我打磨,也忙。
最近总听人谈论到一些言辞,影响不是很好。
所以今天大家坐在一起的一个最大的目的,是确定下来玛利亚和阿焕的婚事,何去何从。
重音落在最后四个字眼上,话语权便悄然转到了需要表态的蓝家。
两个家族都系法国贵族的后裔,论起来,河家,也就是罗曼霍夫家族,是当今遗留下三千五百多个贵族家庭中声誉较为悠久的,而蓝家,也就是布罗伊家族,属于其中三分之一里的后来新贵之后,尽管在法律上已经废除贵族制度,但根植于贵族人群血脉中的传统依然还在,且被后人小心翼翼地保留和延续着。
这桩婚姻的缔结,是Cecilia多年来的希翼,所以她今天的每一个表态和字眼都很慎重,也极具有诚意。
庾宫钦问对婚事的看法时,Cecilia说希望早日了却一桩心事。
庾宫钦凝思了一会儿,没表态,只是颔了下首,明了蓝家的态度,接下来的局面也就好走了。
倒也不是不可以。庾宫钦说。
所有人都在等庾宫钦拖长语调的后续内容。
庾宫钦手肘撑在桌面,十指交叉在一起,用眼神扫视了一圈桌面,像是宣示家规似的严肃地道出以下一番言辞,其中主要表达的其实就一点。
作为庾家的儿媳一定要身心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