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缩在床上一角,轻轻点了点头。
重华将人从角落拉出来,柔声问道:“喜欢他们吗?”
阿月一愣,倒是认真地回道:“喜欢。”
重华笑了,师兄与孩子们心意总会相通的,不枉他特意放玄霜和瑟瑟来此一趟:“那也是我们的孩子,只是瑟瑟当年……她从未跟在我身边过,也不肯叫我一声父亲。”
阿月伸手蹭了蹭重华的脸,安慰他:“不要难过,会好的。”
再次见到瑟瑟是两天后,那天阿月在藏书阁正在翻看一本典籍,回头时就看到少女抱着一堆果子坐在窗上。
“文玉树上刚结的果子,我摘来了些,你怕酸吗?”
第9章
10。
朱红的果子躺在瑟瑟白生生的掌心里,阿月受宠若惊地接过,道了声谢。
“尝尝?”瑟瑟率先咬开一枚果子,刚成熟的果子的确是有些酸的。
阿月有些舍不得吃,却有不想让瑟瑟误会自己不喜,只好当面吃掉手里的果子。文玉树的果实虽是酸的,却清凉生津,倒是适阿月口味。
“喜欢吗?”瑟瑟托腮凑近了问他。
阿月一笑,点了点头。
瑟瑟微怔,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道:“你笑起来真的很像我君父。”
阿月唇角笑意淡去,仙君已故,他不愿再惹眼前的小姑娘难过。
瑟瑟叹息一声:“我总算明白为何帝君要与你结作仙侣,不仅是你容颜神似君父,就连性情也同君父一般无二。”
阿月苦笑,神女率直,不知字字伤人。这世间人人皆知帝君心头挚爱是谁,唯有他不肯死心,盼着或许重华有那么一点爱他的,而非只是寄情。一念至此,眼前黑白便不明了,眩晕感袭来,险些让他站不住。胃里酸意上涌,苦闷惆怅一并赶来,阿月再也撑不住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掩唇干呕起来。
瑟瑟吓了一跳,忙从窗上跃下:“你怎么了?”
阿月缓了半晌,那来势汹汹地眩晕才渐渐散去,眼前重复清明,只是背上起了一层虚汗,脸色苍白骇人。
“你生病了?”瑟瑟小心翼翼地拉住阿月的手,道:“我帮你诊脉。”
阿月摇了摇头:“我没事……”
瑟瑟捏住他的手腕,道:“你放心,我自幼修得就是医术,你这点问题,我一定能……”她话音戛然而止,神色转而凝重起来,待半晌后,方才缓缓收回手。
阿月刚想开口,便听到瑟瑟问他:“你知道你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吗?”
11。
桌上的烛灯燃得是鲛人泪,幽幽蓝色,长明不灭。重华进门来,看见他的阿月坐在烛灯前。他似是要睡下,已将发带解去,青丝柔柔散在肩头,背影消瘦。
重华从背后抱住他,心下已是十分满足。
阿月惊了一下,回过神来:“你回来了。”
重华应了一声,手臂抄过阿月腿弯,将人整个抱起:“在等我?灵山法会快到了,我需得出面,近来怕是有的忙,你若累了就不要等我。”灵山法会每隔万年一次,以斗法来定下个万年里各族的资源分配,重华身为灵山帝君,自然要主持法会。
“我本想带你去,可斗法中灵压太强,我怕你身子受不住。”重华把阿月放在床上,掌心撑在他脸庞,轻声道:“但此一去时日太久,我又舍不得你。”
阿月轻轻点头:“不必担心我。”
重华笑了,吻过阿月眉眼:“答应我,就在家里等我,哪儿都不要去,有事就告诉它。”阿月随着重华手指之处看去,见床头不知何时放了个叠得胖胖的大纸鹤。
阿月伸出白莹莹的指尖拨了拨纸鹤,重华将他重新压在榻上:“你有心事。”阿月心头一跳,半晌才轻推开重华,坐起身来,垂眸小声道:“我不知该不该问你……”
重华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在阿月柔软的臀肉上打了一下:“你是我的夫人,哪来的该不该?”阿月被重华这一拍,羞得脸色绯红,想了半天的话也都不知如何说了,许久才贴在重华耳边,结结巴巴地问了句:“我……我能为你……生个孩子吗?”温热的吐息,柔软的声调,只一句就问得重华脑子嗡的一声,血气急涌到了下腹,胀热难耐。
重华扯去阿月身上的衣服,握住他清瘦的腰肢,目光滚烫:“纸鹤作证,是你先引诱我的。”阿月想要辩驳,却被淹没在重华的热情里。
直到天色将明,此番情事方了,阿月捂着坠痛小腹,强撑着不肯昏过去,窝在重华怀里固执地仰着脸,虚弱道:“如果我们有孩子了……”重华没让阿月把话说完就将人按在胸膛,沉声道:“嘘,别说傻话了,我只要你好好的,莫遭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