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玉珥转过身来,看着他说:“不是我要护着那个什么妘凡,而是现在当真不能和妘家闹掰,你如果真的要做,就等我们把宅院拿到手再说吧。”
席白川挑眉:“你那是过河拆桥。”
无所谓地笑笑,她嚣张地扬起下巴:“不好吗?”
伸手把人捞到了自己怀里,席白川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好,这次我听你的,但怎么教训他们则要听我的。”
“别太过分就行。”玉珥道,“他们也是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
玉珥眨眨眼睛:“你看不懂他们的意思吗?”
“我当然看得懂,不就是想着慕容家下台之后,让他们妘家接管船舶事务司吗?”在妘家答应借出院子,又邀请玉珥参加寿宴的时候,他就多少猜到了,后来那个云溪来闹,事情就更一目了然。
妘老会那么关心慕容复被判什么刑,原因就是想借这件事大做文章把慕容家压下去,将船舶事务司握在手里,只要握住了船舶事务司,整个南海就可以说是他们的天下,而他们妘家也能成为顺国四大世家之一,如此多的好处,换成谁都心动。
送来妘凡,就是希望玉珥能看到美人的份上站在他们这边,或者是利用妘凡和她沾点亲带点故,她是陇西道的钦差,又是当朝的楚湘王,有她在何愁他们妘家拿不下船舶事务司。
“不过我倒是好奇那个叫做妘瞬的,还有那个云溪,妘家和云家有没有关系呢?”玉珥着,手肘撑着下巴,好奇地想着。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席白川倒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虽然不满意他这半点不在意的态度,但目前他们的情况的确不支持他们再去多管什么闲事,玉珥想了一会儿困了,就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的胸膛睡了。
虽然两人都是天亮才睡,但却也没睡到日上三竿,辰时刚到就起来了,在玉珥的强烈抗议下,席白川才勉强先离开,他坐在床边一边穿鞋一边抱怨说:“我觉得我就像你的情夫,干完事就了勒令我提裤子走人。”
“……”这位兄台你的比喻实在是形象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席白川走后,玉珥也起来穿衣服,才刚刚开门准备喊人伺候洗漱,就看到了一个靠着栏杆睡着的人,眨眨眼睛,她背着手走过去,歪着脑袋喊:“小胖墩?小胖墩,快醒醒,早膳都被人抢光了。”
这一招是必杀技,果不其然汤圆顿时就睁开了眼睛,第一反应竟然还是往处方跑,玉珥好笑又心酸,伸手拉住了她,心想这小胖墩这么多年的心理阴影怎么到现在还没消除?
“殿下?殿下你又吓唬奴婢!”汤圆清醒过来,一见是玉珥,又气得跺脚。
玉珥安抚地摸摸她的脑袋,接触到她的脸,才发现她的脸上很冰凉,像是在这外面坐了很久:“你昨晚一直守在这里?”
“殿下啊,奴婢觉得妘家人不是好东西,他们昨晚骗我说去吃东西,结果就给了我两个馒头,还不让我回来找殿下。”汤圆鼓着腮帮子说,“奴婢还看到,那些丫鬟家奴居然出对他们的少爷不敬,那少爷只是来拿壶酒,就被他们出言羞辱,让他们到前面伺候,他们还顶嘴说他没资格命令他们。”
玉珥了然,她说的那个被欺负的少爷应该是妘瞬吧。
回想起来,妘瞬昨晚还提醒了她一句不要喝太多酒,想来是知道酒里有问题给她提个醒,要是下次有机会她也想和那妘瞬正式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