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我是肯定的了,你不确定。猴子的可能性比较大,阿天当过兵,也许也会成为目标。那么医疗兵呢?还有一个我的战友呢?他们会不会已经出事了呢?”
看着他已经恢复了冷静思考之后,我的心也稍稍稳定了下来。能恢复到冷静的苏海城这就是一个好兆头。
“还有!”他看着我,很严肃地说道:“左少在现场!他开车撞开的那车子。他为什么会在现场。第一可能,这些就是他安排的,他和杀了黑脸的人是一起的。第二可能,他一直在跟着我们,甚至跟进我们的调查。所以才会在那时候出现。他刚才跟我说……”
“嗯?”他沉默了,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伸手捶捶头,“他跟我说,我的任务没有完成。他就是这么说的!一个字不差!而且还是很小声在我耳边说的,应该是不想让别的人听到。我的任务?我还有什么任务?我都已经死了,他们给我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他又捶捶头。
我赶紧拉下了他的手:“你别打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这根本就是说不通!我的任务?我还有什么任务?我最后的任务就是烧了那个寨子。全部都烧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迷迷糊糊的昏倒了。接着,接着,我们都死了,都死在了火里。好烫,好烫……”
“苏海城!别想了!”我紧张地抱住了他的脑袋,他现在的样子,就跟当初那医疗兵一样,这样下去,他会崩溃的。
“我没事,我真没事,我就理清一下思路。四一,四一,”他伸手抱住了我,把我抱在了他的怀里,“我知道我真的死了,我被烧死了,然后我跟着他们一起下了水,水很冷,然后,然后,我,我再有记忆的时候,就是见到你!”
“苏海城!苏海城!”我急着拍着他的胸口,挣扎着让他放开我。他抱得好紧,紧得我呼吸不上气,紧得我的耳朵就被压在他的胸口。我确定我听到了,我感觉到了,他的心跳声!
他被我急促地拍打,终于放开了我。我看着他,他还是当初的他,他就在这里,他真的有心跳了,他是一个大活人。
我不敢置信地用手贴在他的胸口,紧张地一句话说不出来。我奇怪的动作让他也注意到了。我们很安静,安静得仿佛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我们两就这么静静坐着,感受着他的心跳。他的心跳也感染了我,让我的心跳也跟着他同步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真的?不是梦?”
“不是梦!不是梦!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们认识错误的事情。苏海城,你有心跳!你不是死人!”
“不!我的那些记忆不会错。我真的是死了!”
我急着拉过他的手,让他自己覆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他加速的心跳。“你默默看,你真的有心跳。说不定,说不定,就跟卡卡西想的一样,你之前是被人注射了河豚毒素,出现了假死的现象呢?”
“不,就算是假死,我的那些记忆呢?我很确定,我死了!”他说完,甩开了我的手,起身就朝外走去。
我意外,疑惑,却拦不住他,只能看着他冲下了楼。为什么,他能接受自己已经死了,却不能接受自己还活着呢?“苏海城……”我不知道为什么,哭了起来。我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心乱得不得了,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哭了多长时间,反正我就是在那沙发上一直坐到了天快要黑。
我的手机昨天就已经被他砸掉了,现在就是想给他打电话都不行。从沙发上撑起身子,才发现腿都已经麻得没有一点知觉了。
我撑着沙发,擦去眼泪,吸吸鼻子,看着这空空的屋子,心理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苏海城还会回来吗?”他在我这里,就是因为他是一个死人,他要用我做掩护。但是如果他没有死的话,那事情就不是这么发展的。
我长长吐了口气,让自己坚强一些。“没事没事。他回不回来,都没事。”怎么可能会没事呢?不说别的,就说现实点的,之前觉得他是个死人,身体状态不稳定,但是再怎么着,死人也不可能生孩子吧。我们那几次滚床单,可都没有做防护。
我挪动脚步,刚走了两步,就觉得眼前黑了下去。心理的直觉就是要昏倒了!但是我的身子却倒在了一个怀抱里,我最后的影像看到的就是苏海城。
昏倒了,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有直觉的时候,就是听到了卡卡西的声音。卡卡西去哪里都是最吵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