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堂伯,我确实是有事情要对你说。国家单位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组织‘支农’活动,派出干部职工和城里学生下农村免费帮着收割。这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陈国泰点头道。
“这事我当然知道。不过我们陈家村地处偏远,这种好事从来都没有轮到。。。。。。老六,你不会是想说,今年会有人来我们村‘支农’吧?”
陈定本说着说着就瞪大了眼睛,满是期待地看向陈国泰。
上面有人下来‘支农’,基本上都是好事。
因为那些人自带被褥自带粮票。村里只需要给他们提供住处,其它什么都不需要付出。
不管那些人干多干少,只要他们不故意扰乱秩序耽误生产,所在生产队就都是赚的。
听到这段对话的社员们也非常兴奋。
夏收秋收的劳动强度真的非常大。所有社员都肯定希望能够多几个免费劳动力,多少能够帮他们分担一点点。
但正如陈定本所说,这样的好事从来都没有轮到陈家村头上。
“没错。二堂伯,今年我所在的班级一共有10个学生和两个老师要来我们生产队‘支农’。我提前回来通知你一声。”
陈国泰笑着说道。
“什么?10个学生和两个老师?这是12个劳动力啊。老六,你真的没有骗我?”
陈定本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呀,要来整整12个免费劳动力!”
“是老六班上的同学和老师。那可都是天上下来的文曲星啊。我们陈家村有这么大的福分吗?”
“以前是没有。可是现在我们有了老六,这福分也就有了。”
社员们全都高兴地议论起来。
“老六,既然你的同学和老师们都要下地干活,你下不下呢?”
忽然有人大声地问陈国泰道。
“国家干部都要下地,我是贫下中农,就更要下地。只不过我下地可不能算‘支农’,而是要挣工分的。”
陈国泰神色很是认真地说道。
对于这一点,陈国泰早就想好了。
他一家人平时可以不下地,但如果这个关键时刻仍然不下地,那就是标准的‘逆形势而动’。
这几年或许还不要紧,但在红色浪潮席卷起来之后,他这种行为很容易遭到别有用心的人的清算。
除非他把粮食关系转进城里,成为彻底的‘城里人’。
“哈哈,老六的粮食关系都还在村里,下地肯定要算工分。”
社员们纷纷大笑。
原本已经与他们拉开极大距离的陈国泰要下地干活,社员们就莫名地觉得陈国泰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再次接近,大家仍然在同一个世界里。
如果是以前,他们或许会习以为常。但是现在,他们更多是觉得陈国泰‘平易近人’。
工分不工分的,反倒变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是咱村里人,下地当然要算工分。”
陈定本也欣慰地笑说道。
“那就好。二堂伯,我现在先与你研究一下他们的住宿安排,然后就开着队里的拖拉机进城去接他们。今天把他们提前安顿好,明天他们才好投入劳动。”
陈国泰接着说道。
“没问题。你先告诉我他们的具体情况。。。。。。”陈定本欣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