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夫也是一条人命,也不是说杀就杀了。这样的天气怕是天公不作媒,来不了了。这子豪明明说去那里说案子的事情,怎么就没在你府里,你再派人好好找找,怕是你的府里大,会不会迷了路。”说着佩心有点担心起来,“你不会。”她有点紧张的看着孔顺文,怕这孔顺文对他下了手。
“哈哈哈……”一阵欢笑声,“你也太多瞧我了,我这又不是杀人魔王,我不会动不动把他杀了,再说他在我的府里失踪,我也是要背责任的。他还在帮我查案子,我没那么笨把他给杀了。”他明白她眸子里的担忧与紧张的原因。
他拔了拔床榻不远处的烛台,拔去了这边上的蜡,笑说,“没想到,我准备的这个房间,却是你在病的时候才能住下来。这本来,是为了你回到我的身边来才准备下来的。我们的约定,我不想放弃,佩心,你说句实话,我们能不能回去了?”他的脸上又现出痛苦来,让佩心看了心也不由的揪的疼痛,她转过眸子,不愿正视他。
佩心听了这话,不由得有点无法下口的反驳,只能不正面回答,只是沉思半晌才劝说,“这今天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你应该回到新娘的房间去。不然新娘可会生气的噢!在我这个朋友这儿算什么,让人看见了误会就不好了。”本来这子豪就一直以为他们还有联系,如果让他再次发现她们单独的在房间里,她怕有点跳进池塘也洗不清的感觉。她自然要一再催促他的离开,也不想在他的新婚之夜,把他留在这里,让纤雨误会。她必竟对木风也有一份难以回报的情感存在,她更不想对葛家有愧谦。
他听到这样的话,面容有点失落,只是淡淡的说出一句来,“我不会碰她的。我的心里只有你。这个位置不允许别人进来,当初我把你让在洛子豪是我的错,可如今我不想让了,我这四年怎么过的,你应该知道。我们才是天定一对。”他越说越激动起来,满脸的伤疼,无法自遏。
“顺文,子豪与你是同窗,又是同朝侍君,你如果夺了我来,你在朝中如何立足,又让他如何对面?这罗敷有夫,君亦有妇,这各有各的缘份,天都不成全。你又何必如何的执着,这样又何必苦了纤雨,又苦了你。”佩心的头还是一样的疼着,只是比刚才好了很多,但仍是疼过一阵紧过一阵,“我的头疼的厉害,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出去的时候随便把门帮我带上。”接着就是一阵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捂着了自己额头的过程,他又紧抓起她的另一只手,说道,“这些,你都不需要担心,新娘只是抬进了屋,我并没有动她,我们一起私奔好不好。我不想再管这里的一切,你也扔下不管好不好。这,我们就是太顾他们,以前是忠于主子,现在我们可不可以尊重自己一回。我们现在有的是银两,不缺银两的日子总是好过些,我们可以到塞外放牧养马,再生几个孩子,不用理这儿的是是非非,做对神仙眷侣。”他的急切,他的热烈,让佩心都有点动容,但她一再的镇定,告诉自己,自己不能冲动,自己不能像他这样,这当初已经做错了,现在不能一错再错,这样会对不起那么多的人。她承担不起这样的罪果。
“顺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才是现实。我们应该对面现实,接受如今的一切,这些不就是当初我们所做的选择吗?你就慢慢忘记了我吧!我们相去的路已经太远,彼此已经不再有交集。”她说的时候脸上现出淡淡的忧伤,眸子里的泪珠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转,她越想以前,越觉得委屈,再想到洛子豪,又觉得对他满腹内疚。
“这子豪到底去了那里,我知道你知道的,你府里那么些人,谁来了,谁走了,你都了如指掌,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去找找他,如果我的丈夫在你的府里消失,我是不会罢休的。”她的语气生硬起来,她要慢慢的熄灭他心中的火,这火本就不该燃起。熄了才对他们都好。
这屋外闪过一个人影,喘着粗重的气息,让佩心听的十分清楚,她顿了顿才开口问道,“谁?”
门又再次被不轻不重的推开,随着门儿的开合,进来一个雨人,把屋内的两个人都震了一下。看他的模样已经发束凌乱,衣衫全湿,跨进来,不到几秒,旋即地上就是一摊水,大大的一摊水,这衣服角上的泪珠还在不断的往下落。水中杂夹着黄泥,头发上还停着几片落叶,这样的形象,佩心还是第一次,见,她猛得瞧见他手中所拿的那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暖流,泪珠一下子在眼眶里打转转,紧接着就是一股浓浓的药味飘了进来,这种药丸味道极浓,无认任何状态下都在散发,但吃下的人,却不会带上这样的气味,这也是容太医亲自为女儿所配制的药丸。子豪与顺文的眸子相接,掩饰这自己目前的尴尬的笑了几声,又开了玩笑,“顺文兄,你倒是挺勤,不会是想趁着我不在,又来找佩心的麻烦吧!她可是我的妻子,你的妻子现在还在洞房等着你。”
“你倒是有心,这样的天气你也冲出去,敢跟天斗,把这药也取了回来。你不想想,这天气,你万一出了去,回不来了。怎么办?这没了你,我不是顺理成章的成就了美事。必竟我们曾经的那份情,我相信还是在的。”他边笑边不得不佩服他对佩心的真诚与情意。打趣的回道,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意味深长,那眸子里现出来的调侃陡然消失又变成对他的几分佩心。
“我也没想怎么多,佩心没药,头疼,我看着难受,就去拿药了。”说着话已经从桌上取了水给佩心吞服下带来的药,顿时佩心已感到好多,笑着看着这子豪。眸子边的泪珠就这样顺着脸颊往下淌。这子豪用还带着雨水的手替她轻轻擦拭,猛得看到往下滴的水珠,又缩了回来,绞了绞,确定没水再往下落,不会影响她,才现次把手伸过去,替她擦拭,柔和而温柔。边擦边说,“好了,好了。这顺文兄还在这里,让他看着笑话。这有什么,我是你的相公,这相公为娘子做点事情,那是常理。”
他又转头对着孔顺文,说道,“顺文兄,这新娘怕是等及了,现在可也是晚上十点上下了吧!还不快回去,也不要在这耽误我们夫妻。案子,明天再说吧!现在的山路跟本就无法出入,今天说了案子,万一明就出了纰漏就不好了。”
“你呀!”他摇了摇头笑着说,“我现在倒觉得,我不是输给了佩心,而是她输给了你,而我不得不输给你。这样的情况,我也只能拱手祝福。你夫人让人来娶给你替换的衣服,我倒亲自送了过来,又等了你半来天商量案子,没想到你,倒好,为了夫人,连命都不要的去取药。这样的行为,我也感动,这怕是我再抢也抢不过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你都下了逐客令了,我也不好厚着脸皮懒在这里吧!”他说着已经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走里,眸子又扫过佩心,佩心下意识的低下头,不再看他。子豪瞧见了他,又嘲讽的说,“你这倒了放心在这里呆着看望老朋友,我可看到刚刚有个英俊男儿往洞房去了,还以为是你,原来不是你呀!我这马上要换衣服了,噢!难道你有断袖之辟,老是纠缠我们,不是想与佩心再续前缘,怕是看上了我吧!”说着双手紧抱着胸前,那样子把佩心和顺文都逗乐,笑声传的满屋纷纷,他故意的逗他玩,他也知道,并未当成,只是笑笑,然后就转了身往外走。走后随意就关上了门。
子豪旋即脱下了外套,内衫,佩心瞧见他背上的一道血痕,明显是刚刚才受得伤,虽不深,也不长,但却是那样的明显,让人不得不重视。
“你受伤了?”佩心说时有点哽咽,她都不知道这时她是如此脆弱,当他听到她的话转身来的时候,这她早已脸上挂满了泪珠,他的心一阵紧揪,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咧着嘴笑,用毛巾擦着上身,慢慢的靠近了到榻延,用手帮她抚摸掉她脸上的泪水,“你现在变的如此多愁善感,这可不像你。以前的那个足智多谋的佩心去了哪里,我可不想你嫁给了我,老是这样的天天哭,我希望你每天都开心。好不好?!”这些话柔和无比,就像是秋日的暖阳,照在人的身上,暖和的刚刚好。她拼命的点了点头,一头就扑进他的怀里,但不争气的泪水还是顺着他的八块腹肌落下。
她的手搭着他的脖子,紧紧拥住,她很享受这一刻,正希望这样的时刻不再改变,永远永远就停留在这一刻,不需要再往前,更需要往后。就这样,就这样就好。
“佩心,如果我做的还不够好,你要对我说,我怕,在我不经意间,你就离开了我。如果我没了你,我,我,我想我会很惨!”他说着认真极其肯定。
“子豪,这些话你以前从来没说,这几天怎么变了。”佩心有点奇怪的望着他,这样的话,以前就算是打死了他,他也不想说,不会说,不愿说,不肯说,不能说。
“还不是,星岩,告诉我,如果,我,我再不说,怕留你不住。我怕。”他陡的想起,自己在铜镜前面前,这样的话可练了一百来遍。练习到口干舌燥,自己听的都发了毛,现在说来,对着佩心虽有点不好意思,生涩与不稳,但看到佩心为之动容的样子,他知道值了。
干净的衣服,躺到了佩心的身边,笑说,“没想到,今天还在情敌家里呆一晚。”
“什么情敌,这都各自成了家,彼此有彼此的担当,这种话就准说一次,不要再说了,万一让纤雨听到,这似乎有点不妥。但在我这你可以把他当成永远的情敌,在心里。这样,你会永远对我好。”她说着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羞涩起来,随之就垂下了头,子豪看了又是咧嘴大笑,他也从来不知道她有这样的想法,本来以为她只是因为愧疚才和她在一起,现在想来,不觉是自己多了担忧。人的心思是复杂的,一会儿一个想法,性格也可以多变,就像他,如今他也有了直抒已见,对待佩心柔情,不再掩藏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