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告们诬告我!”杜若忽然大声道,“几位公差大人,不知诬陷辱骂别人该如何定罪?”
“这、这要看事情大小……”一个捕快迟疑道。
“会挨板子么?会罚钱么?或则是进监狱吃牢饭?”杜若又问,视线凌厉的扫向那些村民。
村民们一个个的忽然变得鸦雀无声。
“三位,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若是日后村人不满,我自会去向乌大人请罪。”宋居安走近了低声道。
那三个捕快正深感为难,见宋居安愿意将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自然欣喜万分,面向村民道:“安静!听我说,这件事宋先生说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大家要配合宋先生,不能惹事儿,否则抓你们去牢里好生反省!”
“若是我们得知有人生事,不问黑白,先打上二十大板!记住,明日我们还会再来!”
一顿应承加威胁,这也是他们办案时经常干的事儿,毕竟有的百姓闹起来不要命。
村民们虽然连连反对,但见根本无用,只得唉声不已怨声载道的离开了这里。
捕快走了以后,杜若见宋居安回屋在桌子上铺了一张纸,用笔在上面画画写写,不时思索着什么。
她卷了一块从旧衣裳上头拆下来的破布,又将绣线捋了捋,疑惑的朝他那边看上几眼。
她不知道宋居安没事找事儿为什么应承下来,发正盗贼不是自己,她也不需要领情。
“你说昨晚撞见一个人,你怀疑他是贼?”宋居安忽然抬头望向她。
杜若点头,“那人瘦削,穿着宽松衣裳很不合身,披着头发,脸上涂了东西,看不清他究竟长什么样子,见了我就跑,我追了一段距离追丢了。”
宋居安昨日没听她讲这样细,见她一脸淡定的描述出来,问道:“你不怕他是鬼?”
“我不怕鬼。”她只怕有人装神弄鬼。
“胆子这样大。”宋居安又低下头去,继续在纸上涂涂写写。
“我去周宁婆婆那儿了。”杜若对他说了一声,端着针线筐走了出去,她想趁着现在空闲,这两日多去周宁婆婆那儿学习学习。
当天晚上,宋居安请村长组织了一些村民,照样守夜,但不能像前一天晚上那样热热闹闹的过大年似的,大家都要找隐蔽的地方藏匿起来。
村民们不相信宋居安,可这是村长的要求,只好照做。
周宁婆婆家里,杜若低头坐在凳子上,一手拿绣绷,一手捏着绣花针,微眯着疲惫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穿下去,穿上来。
周宁婆婆坐在她身边,笑得慈祥,“不对不对,这儿换劈针,你又忘了,戗针足了,仔细瞧瞧能不能分的清明,与这边的比比,不能闷着头一直绣,得用心……”
杜若连忙将方才那几针退出来重新绣。
许是老年人话多一些,她这新学的人频频出错,周宁婆婆一次次的纠正她也没嫌烦,还是耐心十足。
慈祥亲和的老人那么多,为何不能多蔡氏一个……
又过了一会儿,蔡氏起身去了厨房,杜若仍旧坐在那儿耐着性子绣。
她今日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