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曾尚名,尹山青慢悠悠踱回小院,二娘在跟尹山明说教叮嘱,尹山明用眼神向兄长连连求救。
老人大概也是觉得两人到了该离去的时候,已经连着好几天了。
“山明,你去叫下小秀,让她把孩子们也带过来!”
“知道了!”
尹水秀毕竟已成家多年,孙子都有了,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尹山青走到二娘跟前,老人伸手颤巍巍的把他按到椅子上,一只手抚摸着尹山青的手:“要走了吗?”
“是啊,二娘。”
“走吧,是该走了,你跟山明都是修仙之人,莫要太过留恋凡尘俗世。”
尹山青无言以对。
或许确实不该,因为凡人终究是凡人。
这段时间,他一直用灵药温养二娘的身体,只能保其无病无灾,大限一到依旧是一捧黄土。
生死相隔就在不远的将来,这是完全可以预见的。
“水秀就在我跟前,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是你二人啊在外定要相互相应,我知道山青你有出息,又是兄长,山明就麻烦你照料了。”
简单的叮嘱充满了深深地不舍和决绝,就像一只牵着风筝线的手,想抓紧又不能抓紧,想松开又不舍松开,只能送上真诚而无私的祝愿和期盼。
尹山青拍着二娘的手哈哈大笑,想要驱散离别前的任何伤感:“说什么呢二娘?山明可是我的亲弟弟,我还能不管他,您就别操这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
二娘抹了一把眼泪,又开始叮嘱为人处世之道。
老实说,老人家传授的这些乡邻乡亲的相处之道,尹山青这辈子估计都用不到,也不愿用到,不过还是连连附和,实在不愿辜负老人一片真心。
这是临行前的最后一个夜晚,即便一大家子热热闹闹、有说有笑,离别的伤感还是在无形中萦绕众人心头。
第二天一早,尹山青三人便告别封桐县,在众人泪眼婆娑下离开。
一路上尹山青和尹山明都沉默不语,曾尚名也识相的没有像往常一般话唠,三人朝连山郡默默飞行。
琅琊郡府因遭血海血祭变为一片废墟,传送阵早在血祭之前便被破坏,如今也不知是好了没好,尹山青想了想,干脆从隔壁连山郡传送至汀州州府,再从州府回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