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是谁?&rdo;
&ldo;寡婆。&rdo;
&ldo;寡婆?&rdo;真是闻所未闻的名字,如此奇怪。
两人行至湖边廊亭,在亭边石椅上坐下,清澈的湖水倒映着两人的身影,波光粼粼,苏一看着面前的女子道:&ldo;寡婆是妖魔两界对他的称呼,也是三百年前的妖皇,在人界他以各种姿态出现,没有固定。&rdo;
予冰诧异地对上他的视线,&ldo;妖皇?莫非就是被封末杀死替之的那个?&rdo;
&ldo;是。寡婆究竟是男是女无人知晓,生前喜食人类魂魄及灵力以增长法力,在与封末一战后,被其毁去了元神和内丹,妖一旦失去这些,便再也不能重生。&rdo;
后颈间被舔舐的粘腻触感还犹存,按苏一的说法,这么多相似之处,应是寡婆无疑了。想不到被毁了元神和内丹竟也能重生,怪不得寡婆当时的反应那么奇怪,看样子,他自己也并不清楚究竟是如何复活的。
苏一有些奇怪,&ldo;你为何突然问起此事?&rdo;想起她方才问的话,当即眸色一沉,&ldo;你见过他?!&rdo;挺拔的身影随之覆盖上她,面容被阴影遮挡住,&ldo;可曾有被他触摸过?&rdo;
予冰本想摇头,但逆着的光线触及到他时,下意识的回道:&ldo;后颈间。&rdo;
苏一迅速来到她身后查看情况,只见皙白的肌肤上留有淡青色印痕,而后从袖中取出一瓶膏药涂抹在肌肤上,只觉冰冰凉凉,男子的声音从后方响起,&ldo;寡婆看上的东西,会先在其身上留下气味,待到时机成熟,便会寻着气味找来。&rdo;
此时她的讶异更多余害怕,想不到苏一竟对寡婆的习性如此熟悉,不由得好奇他的过去,&ldo;苏一,你是否经历过很多?&rdo;
&ldo;常年在江湖中走动,不想知道些事情都难。&rdo;他避重就轻地答道,再度剜出少许膏药在后颈处扩散涂抹,将气味完全掩盖住。
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在另外两人的眼里却是完全不一样。亭廊的另一头,两名女子正渐渐走近,一名红衣似火,眉目间满是傲慢之色;另一名雅色如兰,微施粉泽,楚楚动人。
待二人靠近后,红衣少女先道:&ldo;我还心道是谁呢!原是单大小姐。&rdo;
予冰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这才发现她与苏一交谈间竟不知不觉走至何庄附近,他们此时所呆的亭子,离何庄只有百米远。
苏一收回瓷瓶,先回道:&ldo;何三小姐,何四小姐,我们二人路过此处,多有打扰。&rdo;
何萱依如传言般笑意盈盈,温柔似水,&ldo;无碍,我们也只是出来走动走动。&rdo;美目在他与予冰之间来回,&ldo;这位少侠初次见面,莫非也是单庄中人?&rdo;
&ldo;正是。&rdo;
何懿不悦地打断两人无意义的对话,凤眸满是不屑,对眼前这位长相平平的男子更是看不起,&ldo;单大小姐才与妖皇毁了婚约,这么快又另结新欢了?&rdo;
予冰没有搭理何懿的冷嘲热讽,在仲秋那日她就已感受到两人明显的敌意,听单佟道,何懿瞧上了笫烟,所以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指望着她能嫁于别人。
何萱倒显得一派大家闺秀风范,细声斥责道:&ldo;小妹怎能这样说,那日只是意外。&rdo;
&ldo;意外又如何?这才过几日,你看他们就在这卿卿我我,好不害臊!&rdo;
予冰本不想浪费唇舌,谁知何懿丝毫不懂得收敛,遂理好发束起身,淡道,&ldo;我怕是何四小姐的眼力不太好,方才苏一只是帮我上药,却被你看成卿卿我我,倘若就此轻易论断,可是故意在毁我声誉?&rdo;
无惧的神态,暗讽的话语,话说完,何懿的脸立马变得很是难看,手上的动作也大了几分,&ldo;你分明就是!&rdo;
原以为会有场唇枪舌战,不料苏一挡在予冰面前,对着何懿冷声道:&ldo;不管现在还是往后,她都会是我的人,即便亲热也与你无关。&rdo;
闻言,予冰的脸瞬间泛起粉色,苏一这话分明是越描越黑,她更是说不清道不明了,忙戳他背后,示意不可再讲。
何萱倒是极意外的瞧了他几眼,眸中闪过即逝的嫉恨之色。拦下还想说话的何懿,谦谦有礼,&ldo;是何懿唐突了,小妹生性冲动,言语中冲撞到你们还忘见谅。&rdo;
何懿虽然心有不满,但在何萱说完后,想说的话也咽回口中,对三姐露出少许惧意,深知她并非表面那般温柔,实则心机颇深,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
何萱露出满意之色,接着道:&ldo;我们就先别过。&rdo;视线落在了苏一脸上,停留片刻后才离去。
两人的背影越离越远,予冰方抬头,苏一已转身面对着自己,尴尬弥漫,她迟疑道:&ldo;你方才不该这么说。&rdo;
男子的视线胶着,声音也比平时暗了几分,&ldo;其实我不想说,因为我更想付诸行动。&rdo;
这句话,予冰是在三日后才领会到其中意思。因为那日在听完他的话语后,她竟一度理解为苏一想动手驱赶何懿她们二人,所以当时随意回了句,&ldo;噢!&rdo;
那时他的神情,分明是憋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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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何萱和何懿回到庄中,正遇父母在正堂与媒婆商量城内可有门当户对的男子,寻思着帮已到待嫁年龄的何萱攀个好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