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诚摇了摇头,事关黄家,他本不想说话。
抬眼见众人都在等他解释,只能无奈开口:“我离开益阳老家两个月了,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
“记得你之前说过,你会联络洞庭湖上各方势力起事,以分散潭州守军注意力,不包括益阳吗?”刘安问。
黄诚叹息道:“早先是这么说过,但赵通来得突然,我并没来得及告知家兄,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攻占益阳城。”
众人沉默不语,能有什么原因,还不是看天道社占了潭州城而眼红。
“我们在潭州城立足未稳,益阳出事,势必牵连潭州城。如果有人借机生事,或造谣生乱,天道社在潭州城可就待不下去了,失了民心,我们想回到湘阴也难。”刘安神情凝重。
黄诚道:“我也是考虑到这个问题,才请首领过来商议。”
“那你是怎么想的?益阳之事该怎么处理?”问题严重,刘安不想拐弯抹角。
“家兄的人在益阳城所作所为还跟十年前一样,杀官杀大户,口号还是杀富济贫,显然跟我们天道社不是一路人。”
“益阳城里的骚乱要平息,家兄的人就不能留在城里。如果派人去交涉,家兄不一定听,一来二去耽误时间不说,他的人更会迅速向周边扩散,一旦搅动起来,人一多更没法控制。”
“我认为应该直接派兵,先将他们赶出益阳城,控制住局势,我再出面跟家兄交涉,双方划定界限。”
“与我不谋而和!”刘安神色微微一缓,“我已经派了一千人即刻赶去益阳城,如果他们拿不下来,我会派更多人。”
刘安的意思很明白,如果黄家要对着干,那他就会拼到底,黄诚自然听得明白。
“理当如此!”黄诚当即表态,“我与兄长从来都走不到一起,他喜欢蛮干,更看重利益。如果他真不晓时势变化,打疼他、打醒他,理所当然,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那你带来的那些青年子弟呢?有没有他的人?”
刘安的问题都很直接,听得顾长生额头冒汗,高迁更是暗暗摇头。
梁秋反而觉得很好,这种时候不当面问清楚,难道还要慢慢试探不成?
黄诚思考片刻,“他们多数是我亲自培养,只有十多个是出自家兄的水寨,听我说了首领的事迹主动要来。”
“好。一旦我们与黄佐开战,如果有人出了问题,我可不会手软。”刘安直言。
黄诚点头:“那是自然,要是有人三心二意,我第一个饶不了他们!”
见最关键的问题说清楚,高迁连忙出来打圆场,“首领、军师,你们其实也不用太紧张。益阳城的事,或许对天道社来说也不是坏事。”
见众人目光疑惑,高迁随即解释道:“好与坏,善与恶,要通过比较才能知道,就像赵通与天道军,一场大战下来,原本对我们不冷不热的湘阴城百姓,直接把我们天道社当成了亲人,守备军反而成了匪兵。”
“益阳城只要处理好,一样能达到同样的效果,能让百姓知道天道社跟其他趁乱起事的势力不一样,他们失去的民心越多,我们得到的越多。”
顾长生点头附和,“是这个道理,处理好了确实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事情已经发生,也只能往好处想了。
但如果没有处理好呢,万一在益阳城变成拉扯缠斗,彻底毁掉了益阳城,又该如何?
还有,即便吴兴控制了益阳城,如果黄佐的人在乡镇滥杀,冒充天道社,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