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月瑶,我&rdo;
&ldo;阿烟,不必说了。&rdo;月瑶打断她想说的话,撑着自己站起来,&ldo;你知道吗,自从得了你战死的消息,我一直卧病在床,是他,衣不解带日夜守在我的床前,看着我为你难过也从不曾怨我,哪怕批阅奏章都要先看着我把药吃了哄着我睡着才去处理,他是真心待我好。&rdo;
&ldo;我知道。&rdo;
&ldo;你不知道,我的事情你都不知道。&rdo;月瑶语气里充满了委屈,眼角嗜泪,&ldo;你知道今日我瞧见那片叶子的时候有多惊喜吗?它会毫无征兆的,轻飘飘地落到我的怀中的时候,我还躺在院子里的长椅上发呆。树叶上面的那滴血就好像一根针猛地一下刺向了我的眼睛,疼得我心都揪起来了。你知道我盯着它盯了多久才敢确定不是幻觉吗?你才不知道。我怀着心事入了夜,破天荒地哄着国君睡着我才敢披着斗篷来找你,你知道这一路上我都在想什么吗!&rdo;
陈云烟一言不发,月瑶自问自答,&ldo;我什么都没想,什么都不敢想,我只知道我要早点来这儿,哪怕这可能是别人设下的圈套,可我还是不管不顾地过来了。我只想知道你是真的还活着。&rdo;
&ldo;我不想辩解,是我自私。&rdo;陈云烟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月瑶听了摇头苦笑:&ldo;你才不是自私,你只是想着为你身后的所有战友正名,却忘了想你面前这个唯一的朋友。&rdo;
说完这句话,月瑶快速披好斗篷转身离去。可走了两三步,她还是忍不住停下来,回头看着陈云烟,&ldo;这件事,我一定会想办法查清真相,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若他真的叫你受了委屈,我也绝不偏袒他。&rdo;
待到月瑶彻底消失在夜幕中,一直沉默的润泽终于开口:&ldo;你们交情真好。&rdo;
&ldo;我和她,是彼此唯一的朋友。&rdo;陈云烟缓缓闭上眼,将所有的痛苦与不满全都埋回了心里。
&ldo;有这样的朋友,确实是件很难得的事情。&rdo;润泽不咸不淡的说完,发现陈云烟还待在原地看着地面发呆,润泽走到她旁边,伸出食指勾了勾陈云烟的小拇指,&ldo;一路奔波,你也该累了。&rdo;
陈云烟摇头:&ldo;此事不休,我不能累。&rdo;
&ldo;有我在,你可以。&rdo;
陈云烟终于抬头,看着他莞尔道:&ldo;润泽,待到此事顺利完成,本姑娘便给你个名分。&rdo;
&ldo;当真?&rdo;
&ldo;当真。&rdo;
润泽第一次笑了。
司弥近来犯困的厉害,有时候和炎渊待着待着就开始打哈欠,她很不明白,明明睡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怎么还是那么容易打瞌睡。
夜色笼罩四野,一轮硕大的明月悬挂在半空,大得看起来就好像伸手可触,荒宅楼顶正巧是个赏月的好地方。
一轮满月,一处高楼,两个紧紧依偎的人影,怎么想都叫人觉得圆满。炎渊侧头看了眼趴在他肩膀上呼呼大睡的司弥,不禁感叹某只猫儿真是不解风情的存在。
&ldo;这么美满的时候你竟然睡觉。&rdo;炎渊瘪瘪嘴,不满的嘀咕。
当然,他也只敢小声嘀咕一下下。
伸手在司弥脸上划拉了几下,嫩嫩的滑滑的,软软的暖暖的,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舒适美好。
&ldo;算了,看你这么乖巧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等回到现实,肯定不能让你这懒猫偷懒打瞌睡。&rdo;炎渊伸出食指挑起她额前的碎发,看着那张乖巧得过分的脸蛋,忍不住在她额头的位置轻啄一下,&ldo;有你在旁边,就算不看月亮也很圆满。&rdo;
近来司弥实在困的紧,自然没精力去管陈云烟的事情,一脑门心思都放在补交上面。炎渊更不用说了,虽然他不困,但他可不敢放任司弥单独待着,万一时间突然推移,所处位置再次发生变化怎么办?他可不想在这个地方把司弥弄丢了。这么一对比,就算什么事都不能做,光看着司弥也很满足。
往常在现实当中,一天十二个时辰司弥能睡四个时辰就够了。到了这儿,五个时辰都嫌少。一开始炎渊以为是幻境里的变化太大,司弥容易发困,可后来一琢磨,总觉得哪里不对。再一联想到在山云城外的林子里司弥也曾有过一段时间容易发困,没过几天自己就好了,变得精力充沛的很,炎渊觉得失去越来越可疑,但是仔细检查司弥身体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若问司弥,她一句&ldo;春困夏乏秋无力,冬正好眠,猫儿犯困正常的很&rdo;便将炎渊打发了。
当真是时令问题,还是猫儿就是容易犯困?
或者,莫非真是司弥本体出了问题?
将这个猜测告诉司弥时,司弥直接笑出声来,说他修为低的都没事,她这只修行了千年的灵猫怎么可能会出事。
这话虽然说的有道理,炎渊听了到底是不服气。但是不服气又能如何?他灵力、修为确实都比不过司弥,最最擅长的还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御虫之术。偏偏这一术法最不讨人喜欢,这也正是他藏着掖着不轻易显露的重要原因之一。
看来他得好好提升一下修为才行。不能总是在嘴上说着对她如何如何,真正的勇士,应当敢于直面自己的缺点,并为了心上猫儿开始努力才行。
第74章
今天的明窥二人组也是一如既往的分工明确‐‐司弥躺在空着的厢房补觉,炎渊在她旁边认真打坐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