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她今日在永平街晃荡许久,远不远倒不是什么要紧事,要紧的是那儿可是茶楼一条街啊!
宗莫对着几人抱拳道:&ldo;椒阳节本该热闹一番,若把时间放在这儿着实不大好,诸位还请先回去,此事我定会妥善处理。&rdo;
赶人的意思很明显,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知打不过,没一会儿便走了个干净。
原本热热闹闹的大街突然变得如此冷清,倒真叫人不习惯。
司弥注意到宗莫出来后,小孩表现出的与之熟悉感,让司弥倍感不妙。果然,他像个立起来的毛毛虫一样一蹦一跳的蹦到宗莫身边:&ldo;其实临风来了吧!&rdo;
司弥冷哼一声:&ldo;你们果然认识!&rdo;
老太太扯着宗莫道:&ldo;小伙子我跟你说,甭管你们认不认识,我这损失的钱你们得赔!你瞧瞧这些鸡,都被辣椒辣成什么样了。&rdo;
可怜的公鸡母鸡们,躺在被椒阳节出来玩的国民不知何时遗落的辣椒上,被辣的直叫唤。
看着它们悲惨的模样,司弥再次庆幸自己提前用术法隔开了这些味道。
宗莫凭空掏出一个钱袋递给老太太:&ldo;你数数这些够不够?&rdo;
看着凭空出来的钱袋,老太太一边接过一边谨慎道:&ldo;你们这些修习过术法的人,可别诳我老太婆。&rdo;
&ldo;你放心拿着,若有事你便去将军府。&rdo;
炎渊立马质问:&ldo;为什么是去将军府?!&rdo;
宗莫没理他,微抬垂于身侧的手腕,猛地一翻掌,原本散落在地上的笼子顿时整齐摆好,而那些扑腾的鸡也被收进了鸡笼关好,全部整整齐齐摆好在一直靠墙放的木推车上。
他继续对老太太道:&ldo;你该知道,将军府从不诳人,但也不会被旁人诳了。天色渐暗,你年世渐大,今天人来人往的想必路上也不好走,方才的钱袋数量也给够了,若老人家无事,便先回去,好好陪老伴过这椒阳节的最后一晚。&rdo;
宗莫顶着面瘫脸说出这番话时,竟毫无违和感。老太太原本凶悍的模样慢慢变了,态度软化了许多,抓着宗莫的双手微微颤抖,像是要说什么,但最后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离开了,脚下一个小小的影子跟着她渐行渐远。
司弥这才发现,原来老太太的背是驼的。
第4章临二炎二会车厢
&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司弥看着蹦到她面前询问的炎渊,不想搭理他,反正玉珠已经在他摔倒的时候收了回来。转身对宗莫道谢:&ldo;方才多谢你的解围,这钱该有我一半,我一定还你。&rdo;
&ldo;姑娘言重了,本就是炎……我家少爷做错事在先,我替他偿还也是应该的,姑娘不必在意。&rdo;
司弥了然,原来这小鬼还真是个小少爷,现在的富家子,真该好好管教管教。
炎渊不满地嘀咕:&ldo;钱袋都丢了,还想充大头,现在的姑娘也真是……诶诶诶诶诶宗莫你做什么?!&rdo;
原本司弥还想回怼两句,但一瞧见这小鬼被宗莫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瞬间心情大好。算了,不跟小孩子计较。
&ldo;公子在等你。&rdo;宗莫语气不咸不淡,就好像他提起来的是颗没什么重量的大白菜一样,毫不费力。
&ldo;临风果真在等我?&rdo;炎渊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停晃荡,更荡秋千似的看得人头晕。绑着他的绳子自然在宗莫手中,而他就像一只挂在绳子下努力翘小脚的顽强虫子。
宗莫没理会他,继续对司弥说:&ldo;姑娘若无事,在下便告辞了。&rdo;
解决掉这个小鬼的事,司弥自然是开心的,她对宗莫露出个大大的笑,挥挥手道:&ldo;嗯嗯,去吧去吧!&rdo;
炎渊立马大喊:&ldo;等等等等,我有话要说!&rdo;
司弥不以为意的看着他:&ldo;你还有什么好说的?&rdo;
&ldo;你不是钱袋丢了吗?正好,小爷我看你可怜,可以出钱把你玉珠买下来,你开个价。&rdo;
司弥哼一声:&ldo;想要我玉珠?多少钱都不卖!&rdo;
炎渊再次开口:&ldo;要不这样,本少爷身边正好缺了个贴身丫鬟,我瞧你机灵,不如……&rdo;
这回不等司弥开口,宗莫直接打断他:&ldo;你忘了自己现在是何状况了?还想挑事?&rdo;
炎渊立马闭嘴。
眼瞧着宗莫像拎小鸡一样拎着炎渊走远,上了一辆红木墨蓝帘马车。
司弥一挑眉,看样子那马车应该停那许久,方才她竟没留意到,可见车夫也是会挑位置。瞧马车的样子也是大户人家的,不知道坐在里面的是个怎样的人。
司弥小心思一上来,伸出食指朝马车侧窗方向轻轻一点,蓦地,那侧窗帘便如风吹动,轻扬开来,露出里面的景象。
马车走得太快,司弥只急急瞧见了个侧脸,即便用肤如凝脂来形容也不为过,与老狐狸的肤质有得一拼。对方显然也意识到她的目光,便微侧过脸,半张脸还未转过来,窗帘便再次落下,只留下那一瞬的眸光流转,如滴水入静潭,撩得波光无限。
司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明明她只看到了他的眉眼,甚至还不是完整的,只能说是半只眉眼,她的心却如静谷突现钟鸣,惊起鸟雀无数,扑腾扑腾……扇得她面颊滚烫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