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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约翰逊关上箱子,把它平放在地上。接着,他把口袋里的东西尽数掏出,全部放在手提箱上:数枚硬币、一把小梳子、一张去堪萨斯城的车票和一只皮夹子。皮夹子里有五张纸币:两张两元的、两张五元的和一张十元的。此外,他还有两张上面写着他的名字的塑料卡,一张是社会保险卡,另一张是威世信用卡。

&ldo;你要的话,请随便拿。&rdo;约翰逊指了指手提箱上面堆着的东西对那小个子男人说,好像他根本不知道财产所有权是怎么回事。

小个子男人斜过身子,轻轻地从那堆东西中抽出了一张一元的纸币。&ldo;一张就够了,更多一点的话,会使我搞错方向的,&rdo;他高兴地说,&ldo;我过后会要其他东西的,所以,你最好把所有其他的东西都放到不容易被人看见的地方,尤其是那个。&rdo;他用脚趾头指了指那张信用卡,&ldo;这个东西弄不好会使一个人受到很大的损失。&rdo;

约翰逊把这些东西收拾起来之后,小个子男人说:&ldo;刚才我们看了看你手提箱和口袋里的东西,也许我们现在该互相介绍一下了。我叫小谢尔凡斯特&iddot;哈丁&iddot;范恩斯,但这里的人都称我&lso;公爵&rso;。&rdo;

&ldo;比尔&iddot;约翰逊。&rdo;约翰逊自我介绍说。

随后,俩人正式地握了握手。

&ldo;你以前做什么的?&rdo;约翰逊环顾了一下垃圾场后问小个子男人。

公爵举起一只白白的小手。&ldo;在这个地方,你拿走许多东西都不要紧,但有一个问题这里的人都不问,那就是你以前做什么的,或者你为什么在这里。所有来这里的人都是有原因的,有的感到内疚,有的感到痛苦,也有在这里寻找东西的人被认为是反对社会的人。&rdo;

约翰逊听了后什么话也没说。

&ldo;说给你听这些之后,&rdo;公爵兴高采烈地继续说,&ldo;我必须马上加一句话,&lso;你看上去有点迷惑奇書(网!收集整理的样子。你有什么事情要帮忙吗?&rso;&rdo;

约翰逊做了一个深呼吸,像是要准备说话的样子,但过后又摇摇头说,&ldo;我不知道。&rdo;

&ldo;如果你需要……&rdo;公爵轻松自如地说了半句话,&ldo;现在,你也许想吃点东西吧。&rdo;说着,他在自己的购物袋里翻来翻去地找东西,终于从里面找到两只苹果。&ldo;这两只苹果上有一二处碰伤的斑痕,&rdo;他对约翰逊说,&ldo;不过,要是你讲究的话,你可以绕开斑痕吃。&rdo;

约翰逊拿起他的手提箱,俩人朝着约翰逊原先要去的方向,一步一步地向城市走去。他们边走边大口咬着苹果吃,约翰逊指着河面上的火焰问小个子公爵:&ldo;这火烧了有多长时间了?&rdo;

&ldo;断断续续已烧了10年了。它往往是烧几小时后自己熄灭,但后来,污染物质重新聚集起来,于是又会燃烧几小时。好像没人对此关心,只是现在看上去,河面上的火燃烧得更频繁了。&rdo;

&ldo;没人想办法对此做些什么吗?&rdo;

小个子男人耸耸肩膀:&ldo;解决污染问题比许多其他事情都重要。哦,曾经有消防艇开到这里来,试图用化学物质把火熄灭,或者其他诸如此类的办法,但这样做似乎比任其燃烧还要糟糕。怎么,它使你感到烦恼吗?&rdo;

&ldo;我看着火,像是看到整个世界在这种浪费、毁坏中慢慢走向死亡。&rdo;约翰逊面无表情地说道,好像他与这个世界相距一百万公里之遥似的。

&ldo;世界上还有许多其他事情与这一样糟糕,&rdo;公爵说,&ldo;不过,我可以理解,对一个关注未来、对未来寄予希望的人来说,这种局面是会使他感到沮丧的。你有什么锦绣前程吗?&rdo;

&ldo;我不知道。&rdo;约翰逊说。

&ldo;好多事情你都不知道,&rdo;公爵说,并向他斜看了一眼,&ldo;不过,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来,我要把你介绍给这里的一些朋友。&rdo;

他们坐在离河边不远的地方,背靠着一堵陡峭的河岸。由于河面上经常有火,这堵河岸已被熏得又黑又硬。站在那里,人们仍然可以闻到以前的大火在河岸边留下的余味。公爵说的朋友们此刻已在这个河岸处煮好了晚饭,而他们用来煮饭的火与河面上燃烧的火似乎没明显区别。事实上,煮饭的火离河岸只有5米,与河很近。火堆上方支着一只临时性的金属架子,上面悬挂着一只烧得乌黑的大锅,有人告诉约翰逊说,这只大锅是几个月前从垃圾堆中翻捡到的。告诉他的人是一个名叫史密特的男人,高大、精瘦,年龄无法确定,有人说,史密特是拾荒者中最幸运的一个。坐在这里的拾荒者们用旧罐头盒作盛器,或者把其他不同的金属器敲打成碟子和杯子的形状作盛器,约翰逊可以看出,这些人刚用他们的盛器吃了饭,但在那只大锅里,还剩下一些他们的晚餐食物‐‐一种用蔬菜、鱼和肉放在一起炖的大杂烩。

对这顿晚餐,几乎每个坐在这个陡峭的河岸边的人都贡献了一份东西,只有约翰逊是个例外。有的拿出了一些土豆,有的拿来了两个萝卜和芜菁,也有的提供一棵大葱和一瓣大蒜。此外,其他人还弄来了一块肉、一听罐头盒已被压坏了的西红柿、一些盐和胡椒粉,以及其他各种调料。他们对肉是什么地方弄来的,以及它的新鲜程度,一概不闻不问;他们开启罐头食品的工具是一把猎刀;他们的调料品来自一家贮藏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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