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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金朝正在建造的东西瞧了一眼，笑着说：&ldo;只要人们保持强大，就不会没有未来。&rdo;

&ldo;或者说，只要人们保持理智的头脑，就不会丧失未来，&rdo;约翰逊说，&ldo;愿未来对你仁慈。&rdo;

洛杉矶机场构筑了加固设施。整个机场地区围着一圈有刺的铁丝网，任何有可能让轿车或卡车接近机场跑道或者机场建筑物的地方都布设了坦克。所有进入机场的车辆都必须停靠在机场的终点站，然后乘客们乘坐电动汽车从终点站&ldo;摆渡&rdo;到他们要乘的飞机的停靠处。机场里行驶的电动汽车很特别。它们不是在露天里跑，而是在金属隧道里穿行‐‐这种金属隧道与约翰逊在金庄园入口处看见的金属隧道一模一样，只是机场的路更宽、更长。机场里的电动运载车和卡车也在类似的装置里穿梭往来个不停。

约翰逊先是乘车，尔后步行到一个服务台。在那里，他买了一张机票，并在一张表格上签了名，发誓他已经阅读了表格上列出的有关爆炸材料，自己身上或者自己的行李中没有任何这类东西，而且对由这类东西爆炸所造成的对身体和财物的损伤放弃追究责任。他有机会购买防止上述事件的临时意外保险，但他把这份保险申请单扔掉了。

他和他的随身行李包顺利地通过了一系列检查。不久，他坐上了飞机。他的坐位在飞机过道右边的中座。坐在他右边的，是一个头发乌黑、漂亮的姑娘。她看上去对飞机即将起飞感到惊恐不安。坐在他左边的，是一个男青年。他的脸是棕色的，头发是黑色的。他看上去心情紧张，但并不是对飞机起飞感到惊慌，而是出于其他方面的原因。

这时，飞机开始加大它的发动机油门，并慢慢地在跑道上加速，准备起飞升空。约翰逊转过头问他右边的那位姑娘：&ldo;是第一次坐飞机吗？&rdo;她点了点头，看上去似乎不愿意说话，或者是太紧张讲不了话。&ldo;别担心，&rdo;他对她说，&ldo;一切都会好的。&rdo;

&ldo;我害怕的不是飞机本身，&rdo;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ldo;我害怕的是飞机上的人。&rdo;

&ldo;他们都被检查过了，&rdo;他说，&ldo;没有什么好担心的。&rdo;

&ldo;这些日子，总有事情要担心，&rdo;她说，&ldo;每次你离开家的时候，你总要担心，那些神经不正常的狂热分子，是否会把你炸死在外面，永远回不了家。狂热分子把你炸死，并不是因为他恨你。他把你炸死，仅仅是因为你正好在场。而假如你呆在家里不外出，你仍然要担心。譬如说，你晚上躺在床上睡觉，一辆小轿车在你的房子附近停了下来，说不定那车上就有一颗炸弹等着爆炸呢。&rdo;

&ldo;这样说来，坐在飞机里，你可以感到更安全些。&rdo;约翰逊说。

&ldo;那些家伙可聪明了，&rdo;她说，&ldo;他们看上去总能找到对付多种防范措施的办法。&rdo;

她说的话好像是个信号似的，约翰逊左边的那个棕色皮肤的男青年，一下子从坐位上跳起来，威胁性地把他的右手举到空中。&ldo;一个人也不许动！&rdo;他用中东人的口音说，&ldo;我有炸弹，如果这架飞机不去德黑兰，它就起爆。&rdo;他说德黑兰这个词时，阿拉伯口音重得几乎使人无法听懂。

一位空中小姐从前舱走了过来，一步一步朝那个年轻人走去。&ldo;哎哟，&rdo;她用安抚的语调对他说，&ldo;你自己明白，你没有炸弹，坐下来好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抵达华盛顿，你可以在那儿换机去德黑兰。&rdo;

&ldo;我有枪。&rdo;那个皮肤棕黑色的男青年说。

&ldo;哎哟，你自己明白，你没有手枪，&rdo;这位空姐用职业人员的平静口吻对他说，&ldo;你不可能携带手枪通过金属测器的检查。&rdo;

这时，一个男乘务员快速地走到了这个劫机者的身后，但没有试图去抓住他。

&ldo;我有一种新型炸弹，&rdo;劫机者绝望地大声叫道，&ldo;它不用引爆。&rdo;

&ldo;你知道，这不是实话。&rdo;劫机者面前的空姐对他说。她边说边伸出一只手，把他轻轻地推向他的坐位上。看到自己企图劫机的计划完全落空了，这个冒牌劫机者只好转过身，任由他身后的男乘务员帮他在约翰逊身边重新坐了下来。

&ldo;我失败了。&rdo;这个棕黑色皮肤的男青年闷闷不乐地说，并用外语快速地说了一席话。随后，他低头朝放在自己大腿上的两只手看‐‐两只紧握拳头但又无能为力的手。

&ldo;什么样的人会试图做劫机这样的事情呢？&rdo;坐在靠窗的那个姑娘问约翰逊，声调显露出她的心情相当紧张不安。

&ldo;他一定处于很大的心理压力之下。&rdo;约翰逊回答说。

&ldo;那也构不成做那种事的理由啊！&rdo;姑娘气愤地说。

&ldo;我失败了，&rdo;那个试图劫机的男青年又说了一遍这句话，&ldo;我不想活了。&rdo;

约翰逊轻声地与这个男青年说起话来。这使坐在靠窗位的那位姑娘感到愤怒；或许，任何听得到他对那男青年说话的人，都对约翰逊的举动感到愤慨。从他周围人的坐立不安的神情上，可以明显地看出这一点。飞机越过一座又一座山，很快又飞过大沙漠。这段时间里，约翰逊一个劲地问那位劫机者，但他就是一声不吭。过了相当长的时间，他才最终开口，用他那支离破碎的英语与约翰逊交谈起来。他的悲惨生活经历也因此被约翰逊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