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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约翰逊伸出双臂等待小女孩的过来。她看了一眼她父亲，然后再瞧了一眼她母亲，最后转过身朝约翰逊跑去。

&ldo;这件事做得有良心。&rdo;爱伦说。

&ldo;噢，我可以很讲良心。&rdo;韦伯斯特说。他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这时，约翰逊满脸慈爱，看上去很讨人喜欢。

约翰逊此刻慢慢地在空地的土堆上站了起来。他先是半身支起，然后再全身站起。

&ldo;问题的关键是要知道什么叫仁慈。&rdo;韦伯斯特说。

&ldo;我想，假如你总是把自己框在现在、目前的话，那就会成问题。&rdo;

约翰逊搀着谢莉的手，开始一步一步地走出这一空地。

&ldo;好啦，好啦，&rdo;韦伯斯特劝告似的说，&ldo;让我们彼此多讲仁慈。我们来到这个世上理应互相友善相待。以前，我们彼此没有善待对方；现在，我们又相聚在一起，应该互相宽容友好。&rdo;

约翰逊和谢莉这时已走到树林的阴影之下。他们在树林中穿来穿去，一步一步地远离麦克拉莉和史蒂夫。他们的四周到处洋溢着绿色植物的香味。

&ldo;问题是，&rdo;爱伦接着史蒂夫的话题说，&ldo;我们不知道对方讲的仁慈指的是什么。你认为是仁慈的，也许对我是不仁慈的。反过来讲也一样，我认为是仁慈的，也许对你是不仁慈的。&rdo;

约翰逊和谢莉沿着山上的小径往下走，他们边走边听到从身后传来的说话声。

&ldo;不要一说起来就先说我。&rdo;韦伯斯特说。

&ldo;我没有，&rdo;她说，&ldo;相信我，我没有，但是，这一切都该结束了，史蒂夫。你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来这儿的。&rdo;

&ldo;你是说你把警察带来了。&rdo;他说。说这话时，他的声音提高了音度。

&ldo;我自己没办法找到你，&rdo;她说，&ldo;不过，警察不是我带来的，是你自己把他们引来的。是你所做的事情把他们给引来了。别再做更傻的事情了，史蒂夫，自首去吧。&rdo;俩人后面的谈话听不清楚了。然而，其他人的说话声音开始出现，且变得越来越响，几乎像是喊叫声了。最后，这些说话人的手从小径边上的灌木丛中伸出，一把抓住了约翰逊和谢莉。

一个男人的声音说：&ldo;你不是韦伯斯特。&rdo;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小径的另一边传来：&ldo;不要紧的，小女孩，我们是警官。&rdo;

就在警官们与约翰逊和谢莉交谈时，离他们约200米远的空地处响起一记枪声。刹那间，整个世界像是冻结起来了‐‐树叶不再吹动，鸟儿不再歌唱，即使是远处的大海也停止了她原先川流不息的流动。但一转眼之间，一切又突然恢复原状，四周的声音开始响起，周围有生命的东西开始活动。警官们急切地从约翰逊身边穿过，快步奔向山上的那块空地。一阵疾跑后，空中扬起阵阵尘土，谢莉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大声哭喊起来。

&ldo;我妈妈在哪儿？&rdo;她哭着问，&ldo;我爸爸在哪儿？&rdo;

约翰逊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试图说些安慰的话。但不管他说什么，小女孩的情绪不见任何好转，而是越来越糟糕。

不一会儿，约翰逊听到小径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

&ldo;嗨，谢莉。&rdo;爱伦语气沉重地叫了声女儿。

&ldo;妈妈！&rdo;小女孩见到麦克拉莉后大声叫道。约翰逊把谢莉放下，让她到她妈妈那边去。

爱伦抱起女儿。过了一会儿，她问约翰逊：&ldo;你当时就知道会出事的，是吗？&rdo;

&ldo;我当时想，只要发生某种情况，就会出事。&rdo;

&ldo;要是我不来这里的话，史蒂夫也许仍可以活着，&rdo;她说，&ldo;而要是你不在这里的话，谢莉和我也许现在已经死了。&rdo;

&ldo;人们都做他们必须做的事情‐‐像活跃的化学品，参加所有的化学反应。有的人通过有目的的奋斗，迈向自己的生活目标，从而实现他们的生命意义；有的人无目的地在生命之路上横冲直撞，随随便便地了结自己的一生。&rdo;

&ldo;那么你自己呢？&rdo;

&ldo;有的人匆匆地走完人生之旅，不为别人注意。他们借助存在本身，而不是具体行动，来影响事态的进程，&rdo;约翰逊说，&ldo;我是一种催化剂，一种帮助其他东西产生反应的物质，但自己不介入进去。&rdo;

&ldo;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rdo;爱伦说，&ldo;但我有许多事情要感谢你。&rdo;

&ldo;你现在打算做什么？&rdo;

&ldo;我想先坐下来，好好思考思考。也许，史蒂夫是对的。也许，我过去确实没给谢莉以足够的关心。&rdo;

&ldo;对待孩子，有的人溺爱，有的人放任，&rdo;约翰逊说，&ldo;有足够自爱的人知道要做什么才能做好人，所以，对孩子的爱要有分寸，要有度，使他们在适度的爱中长大，学会自立。&rdo;

&ldo;你认为我应该重新回到我的工程中去吗？&rdo;

&ldo;为了谢莉，你应该这么做。&rdo;

&ldo;同时，也是为了你吗？&rdo;

&ldo;为所有的人。不过，这只是一种推测。&rdo;

&ldo;你是一个奇怪的人，比尔&iddot;约翰逊。我本该问你许多问题，但我有一种感觉，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答复，或者不做出答复，那都无关紧要。所以，我就问你一个问题。&rdo;她迟疑了一会儿，然后问道，&ldo;所有这一切都结束后，你会来看我吗？我、我很想让你看到我的另一面‐‐不仅仅是一个疑虑重重、受尽困扰的母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