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祁安干脆就着手被握住的姿势蹲下来,面对着侧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着说:“我该出去了,宴会上还有其他人。”他要回到宴会上露个脸,把这场戏唱完。
简柏殷抓着他没动,潮热的手贴在一起让梁祁安不由想起刚刚洗手间里发生的事情,哪怕没羞没臊惯了,这个尺度也远超以往了,大约会成为他们两个短期内很难忘记的经历了。
“还想要什么?”梁祁安在他耳边低声问。
刚刚该答应的不该答应的要求都要应承了很多,但简柏殷似乎依然存着不安。
清醒状态下的简柏殷总是无懈可击,梁祁安并不清楚他的这种不安是因什么而起,但他乐于满足简柏殷醉酒后的小要求,就像当初简柏殷对他做的一样,愿意去相信,也愿意被相信。
简柏殷拉着他的手到了嘴边,吻了吻他的手背,他没有直接回答梁祁安的问题,而是道:“我做过一个不太好的梦,梦里,你和一个女人结了婚。”
梁祁安好奇:“哦?”
简柏殷躺在沙发上,混着醉意的语气低沉又温柔:“这个梦不好。”
“是过程不好还是结局不好?”
“都不太好。”
“具体呢?”梁祁安突然有点兴趣。
简柏殷扣住他的手:“你和别人一起的梦,你要让我忘了才对。”
“行,那我不问了。”梁祁安干脆道,他顿了顿,玩笑着说,“刚刚都那样了还不能让你忘掉?”怎么看起来这个成本要远远超出预计了?
简柏殷似乎考虑了一下,用清晰又缓慢的语气说道:“其实还差一点,等你日后再补,但是已经答应我的那些不能反悔。”这种格外认真的态度让梁祁安忍俊不禁之余又完全不想抵抗。
“行,我答应。”谁叫这人是简柏殷呢,简总用这种语气提的要求,谁能扛得住?
听到答案的简柏殷终于满意了,他松开梁祁安的手,却不忘开口:“我等你。”
他等着梁祁安实现诺言的一天。
这样看来,一场酒醉换回的承诺,他确实不亏。
梁祁安出去的时候发现隋丰平正守在休息室外不远的地方,看到他出来,隋丰平才走过来,主动和他打了招呼。
“这么快就过来了?”梁祁安诧异,从他给隋丰平发消息到现在也没过多久,他原本以为隋丰平要摆脱那些应酬的人还需要点时间。
隋丰平推了推眼镜:“我把简总送过来之后就一直没离开。”以隋丰平的谨慎自然不可能把醉酒的上司单独丢在陌生的地方,哪怕梁祁安在里面也一样。他要确保进去的人也能平安地出来,所以一直站在能看清门口的地方,顺便留意周遭的情况。
梁祁安眨了眨眼,立刻意会了。
简柏殷这么信任隋丰平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和简柏殷在里面待了这么久,隋丰平一直守在外面,他们在里面干什么,想必猜也能猜到了,不过梁祁安也不是那种会尴尬的人,他笑了笑:“给你添麻烦了。”
“应该的。”隋丰平道,简总能给他添这种麻烦的机会很少,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就是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
他看了眼衣服有些皱了的梁祁安。
虽然外面都说这两位闹翻了,他却从来没怀疑过他们的关系,待在这两位身边,观察过他们相处的细节,外面人传的那些自然就不会信了。
“他喝了不少,现在在沙发上睡着,别让他睡太久,待会儿给他找点醒酒的东西,不然明天要头疼。”梁祁安没忘记交代一声。
“我知道了。”隋丰平答应下来,他这边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梁祁安不打算在门口多待,和隋丰平打完招呼就准备离开,又被隋丰平叫住。
“梁先生。”隋丰平犹豫了两秒,还是提醒了一句,“您的脖子。”他指了指梁祁安领口下方一点的地方。
梁祁安一诧,虽然看不到也能想得到他脖子是什么光景,毕竟刚刚他们闹得很厉害,他光顾着帮简柏殷整理,自己倒是疏忽了。
“谢谢提醒。”梁祁安把衣领扣好后往上扯了扯,又调整了一下领带。
一会儿还要找个地方看一看,实在遮不住了,恐怕还要找人帮忙。
梁祁安离开后,隋丰平进了休息室打算看看简总的情况,如果人醉得厉害了,他一个人还不行,要把司机叫过来帮忙,结果一进门,就看见简柏殷正靠在沙发上喝水,听到开门的声音他还回过头看了一眼。
“你来了?”
隋丰平愣了愣,点点头,走到他面前:“您还好吧?”不是说醉得厉害吗,不是说已经睡了吗?
就像隋丰平很了解他的老板一样,简柏殷也能轻易从他平静的面孔下看出他起伏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