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梁祁安让王队长瞬间联想到曾经的队伍中那个干了多年狙击手的战友,他没来得及想太深,“轰”的一声,阻在大门前的卡车被冲击波硬生生推后了半米,大门被炸出了一个口子。
汽车撞门失败让对方狗急跳墙了,王队长心中闪过“不好”,从缝隙中趁乱冲进来的头一个人就倒在了地上捂着膝盖哀嚎,只是这声音在炮火的笼罩下反而微不足道了。
王队长知道是谁在黑暗中出手,整个工地敢拿枪,还打得这么准的没几个人。王队长迅速干掉了第二个冲进来的人,回过神来的工人们也拿着铁锹之类的工具冲了上去,一时间,喊杀声直冲天际。
简柏殷已经顾不上额头上的伤口了,他久经训练,比只有一身力气的工人们强太多,打趴下的人也比旁边的人多,同时也成了暴徒们的首要攻击目标,那些手里握着土枪的人解决了迎面而来的攻击者后往往就把他当成了需要干掉的对象,只是往往在他们举枪的同时就被隐藏在暗处的人解决了。
老柯见机行事,指挥着门口的人堵上了大门的口子,把冲进来的一群人围剿在内。
简柏殷在明,梁祁安在暗,但梁祁安的枪始终跟在简柏殷身侧,简柏殷身边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其他的工人多以数量取胜,以十几个打一个的围殴方式把人压在地上暴打。
形势渐渐得到了控制,老柯被王队长赶到了简柏殷身边,老柯擦了把额头上的泥土、鲜血和汗水的混合物。
“他们还会再炸门吗?我们的门可是抵不住再炸一次了。”就是这样,老柯都已经庆幸他们工地的大门质量出类拔萃了。
“他们没有一开始就用土炸弹而是选择撞门,说明他们手上的炸弹很少。”简柏殷一脚踹飞了在地上装死试图用匕首偷袭他的人,“但今天他们强攻不下,明天会有更多的人过来。”
“我知道,我知道。”老柯搓了搓带着血口的手指,“我们这是跟他们结仇了。”他声音发颤,思维却非常清晰,“我们不能再等,要连夜转移了。”
简柏殷点头:“您安排就好。”
袭击发生的很突然,结束时却充满了硝烟。
这一伙半夜来突袭工地的暴徒,除了被关在门外逃掉的几个,剩下的几乎被一窝端了,但袭击工地的只是阿拉帕一支人数不多的小队,等他们跟大部队集合或者找到了支援,工地的人就危险了。
梁祁安收拾完了工地上所有带枪的家伙后,到了简柏殷身边,他抹了把汗湿的头发:“怎么样,你没事吧?”落在简柏殷身上的眼神并不热烈却让人心跳骤然加快。
“没事。”简柏殷额角的血液已经干涸了,留下的口子却极为狰狞。
“你需要打破伤风,我去找工地的医生。”梁祁安把弹匣早就空了的枪丢在一边,转身走了。
简柏殷没来得及说话,老柯就带着人过来了。老柯跟王队长刚安排完工地的善后,清点了受伤的人数和消耗的物资,又把那些受伤的人送去了临时成立的医疗小组,对着满目疮痍的工地,老柯忍不住道:“我们原本也不想跟他们结仇,半公里之外曾经是我们的另一个工地,那边工地的负责人本来打算跟对方好好谈,毕竟我们是外国人,如果愿意给出财物,他们总不可能再对人做些什么,最后证明是我们想法太简单,那些暴徒不止要钱财还要器械和工地的女性眷属,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同胞受辱,当时,那边的工地对我们发出了求救讯号,我们工地也去了一些人帮忙,这才阻止了更大的祸事发生,后来我们就紧急转移了一部分工人家属,只是剩下的车辆有限,那边工地没走成的工人们也跟我们回来了,这两天,在使馆的调度下,我们把阿拉帕剩下的能弄到的车子都弄来了,这才勉强够带着所有人离开,今天出了这种事,怕是一路上都不会太平了。”
老柯对暴徒的袭击还心有余悸,对接下来的行程更是充满了不安。
“希望我们能顺利穿过西部的萨瓦林。”
“大家都会平安的。”简柏殷拍了拍老柯的肩膀。
此时此刻,平安回家已经是整个工地的人最大的心愿。
凌晨四点,阿拉帕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工地已经没人睡得着了,他们连夜清理了最简单的随身行李,把重要的东西搬上卡车和大巴。
有工人清点完车辆后苦着脸向老柯报告了情况。
“经理,有两辆车坏了,修不好。”
“两辆车,怎么回事?”
“有一辆直接被打穿了引擎,我们这没有备用的了,还有一辆就是刚刚堵门那卡车,被炸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