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薄然瞥了宋尹之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去一下盥洗室,失陪。”
宋尹之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摇头一笑,转身望着她钻进人群的背影。
她瘦了。
好久不见她了,她还是和从前一样聪颖机敏,他们还是一如从前的默契,不需多言,只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想做什么。
晚宴即将开始,主持人简单说了两句开场白,客人们便都各自寻找投资伙伴,交流商机去了。
夏薄然也终于从人海里捞到了陈珈诺,可她一直别别扭扭的,夏薄然实在受不了她那不阴不阳的态度,知道她还是为了几天前的事不高兴,于是拽着她来到了露台。
“我最后的,郑重的,严肃的跟你说一遍:我和他们兄弟俩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并且没有任何的非正常关系,你能不能不吊着你这张脸了姐姐?”
“嗯,知道。”
看陈珈诺的脸色转晴,就是噘着嘴装傲娇,夏薄然笑着逗她:“这就对了嘛,我要是想和他俩劈情操早劈了,哪还轮得上你啊?不生气了哈!”
陈珈诺一愣,看向她的目光里有片刻的猜疑,“哎呦好了,你放心好了呀,我没生气的,我都说了,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是你自己不信的。”
夏薄然也懒得再和她争辩,摆摆手说:“好好好,你美你说了算。”
这时,宾客们陆续往大厅聚集,她们也从露台回到大厅。
只见主持人站在台上端着标准的播音腔说:······下面,有请宋氏集团董事长宋尹之先生上台致辞!”
宋尹之气宇轩昂地走上台,微笑从容:“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
宋尹之在台上说着,夏薄然在台下看着,他的笑容如斯温暖,只是眉间的纹路好像深了一些,大概是多年操劳的缘故吧。
陈珈诺捅捅她的胳膊,故意酸她:“哎呦,旧情人呢······”
夏薄然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少胡说两句会死么?”
陈珈诺两手环胸,看着台上那个气质儒雅的宋尹之,说:“宋尹之可是申州六少之首,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全世界都知道的事。”
夏薄然的脸色一僵,突然柔情似水地朝她来了一句:“亲爱的,你就是我的全世界!”然后趁她一头雾水之时,趁机躲远了。
☆、“虽然东北不大”,我却总是碰冤家(下)
此时,宋尹之致辞完毕,全场掌声雷鸣。他毫不遮掩地朝她这边看了过来,众人的目光也逐渐朝她身上汇集,她有些不自在,掉头就往厅外走,却一头撞进别人的怀里:“哎呦!”
宋航之朝她身后看了看,笑道:“躲鬼子?”
夏薄然像个小偷似的躲躲藏藏,恨恨道:“躲你哥!”
宋航之一愣,好像有哪里不对?
宋尹之从台上下来,踱着步子朝他们这边走来,然后淡定地站在夏薄然身后。宋航之朝夏薄然使使眼色,夏薄然转身,“啊”地吓了一跳。
宋尹之板着脸,‘嗖’地一下抽走她手里的酒杯。
夏薄然眉头微皱:“干嘛?”
宋尹之板着脸,淡淡道:“看见酒就什么都忘了,洁癖也会忘?”
从前她胡闹,他只要一想说教她,她就耍赖说忘了。夏薄然想起以往的黑历史,轻佻一笑:“大哥,这个烂梗您不会打算记一辈子吧?”
宋尹之一怔,淡淡地瞟了一眼台上:“上去致辞。”
夏薄然趁他不注意,手上一用力就掰开了他的中指,得意地拿回酒杯,抿了一口酒:“不去!我一不是公司股东,二不在公司任职,上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她用下巴点了点远处那个正八面玲珑、与人谈天说地的女人,“陈珈诺是我妈的行政助理,要上你让她上去。”
宋尹之扫都没扫陈珈诺一眼,只从兜里掏出一条蓝色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掉手背上的酒渍,“畅行国际姓夏还是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