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急败坏便要上前撕打,怎料还未抓到常氏半根汗毛,就被秦洪海一把推开了:“吵什么!”
“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赵氏被推了个踉跄,连忙握住秦洪海的胳膊,“这女人,她……她居然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你以为这世上皆是雨秋那等绵软之人?你嘴脏,就莫怪我手狠!”常氏气场十足。
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可不是白当的,手底下那七八个小妾,哪个不是被她管得服服帖帖不敢造次?
秦洪海并未为赵氏做主,反而竖眉责问:“来者皆是客,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老爷,我……”赵氏一怔,委屈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赶紧吩咐厨房准备午膳。”秦洪海不耐的挥了挥手,竟是连半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赵氏心不甘情不愿地下去了,一打听,才知常氏今日要在府中用午膳。
“夫人,您看……准备些什么菜色妥当?”厨娘问。
“把昨日买的那豆腐、去年熏制的那腊鱼,都给我拿出来!”赵氏吩咐。
“可是夫人……”厨娘犹犹豫豫地看了她一眼,“那豆腐没泡在卤水中,今早上就已馊了,还有那腊鱼,硬成了那般模样,只怕连野猫都不会啃呢……”
“让那常氏吃鱼吃肉,算是够对得起她了,”赵氏阴测测地说了一句,没好气地催促,“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准备!”
“是……”厨娘哪敢再说什么,转身取下了厨上那坚硬如石的腊鱼。
饭菜不多时就做好了,热气腾腾的,看上去倒也像模像样。
可厨娘却又踟躇了:“夫人,这万一要是叫人吃坏了肚子……”
“哪有那么多万一?”赵氏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端上去!”
厨娘只得又应了声是,硬着头皮将菜一一端上了桌。
饭菜摆齐,常氏冷冷瞥了一眼,没动筷子。
一荤一素一汤,原来这就是秦洪海口中的待客之道?
秦洪海也瞧出这饭菜着实寒酸了些,绷着一张老脸没有发作,招招手朝下人吩咐:“去把夫人叫来。”
“夫人?”常氏闻言眉毛一挑,“雨秋去世之后,这府里还有别的夫人?”
秦洪海脸色微变,连忙解释:“雨秋离世这么多年,这后院的诸多琐事不能没人操持,故而……”
“可我怎么听说,她头七刚过,你就迫不及待将赵氏这小妾转了正?”常氏打断他的话。
秦洪海没敢继续说下去了,事实确实如此,容不得他狡辩。
“你这是欺牧家无人啊?若老太太晓得了,看不扒了你一层皮!”常氏不怒自威,短短两句话,说得秦洪海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原因无二,常氏不仅说得出,且还真就做得到。
谁不晓得牧家世代经商,几乎富可敌国?
这柴米油盐、绸缎织锦、珠宝金银……无一不在牧家的经商范畴,而秦家如今落魄到倚仗几家小铺子维持生计,要是那牧老太太真发了威,掐了秦家的生意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