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静舒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有些猜想,可是方夫人并没有说,自己也不敢问,怕……
不自觉的伸手想去摸摸苏宁的脸,可是还没有摸到,就见苏宁眼泪像外面的雨一般不断线的往下掉。
苏宁眼睛酸胀的厉害,看不清眼前的人模样,就这么无声的,默默的,不能自抑的流着泪。
喉咙里仿佛被人塞了棉花,想发泄般大喊出声却做不到。
苏宁知道,这是原主在大脑皮层意识,眼前的这个人定然与原主有着某种关系。而且肯定比柱子还要亲,就算柱子死的时候,都不曾出现过这样崩溃的情绪。
苏宁缓了缓了,抹了抹眼泪,用力揉了揉。
既然用了别人的身体,这也许是她唯一的执念了,那就帮她完成心愿。
杜若抱着苏宁,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也是无声的哭着,每每她疼的时候,就非常害怕更心疼。
苏宁拍了拍杜若,安抚一般对她笑了笑。
杜若松了松手,扶着她看着自己坐在软凳上,苏宁有些坐不住,身体向下滑去,杜若也跟着滑下去,两人就这么坐在车厢的毛毯垫子上。
苏宁仰望着黎静舒,想问她们的关系,显然这个女子也不认识自己,突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出口了。
于是又转头看着方夫人,方夫人见她这般,道:“等解了蛊再问吧!”
黎静舒也回过神来,道:“这个蛊必须找到母蛊,方夫人可是找到给她下蛊的人了?”
方夫人道:“并没有,她身上的蛊是从小便在身上的,这么多年因为缺衣少食,这孩子本就气血不足,才没让蛊毒发作,如今却因动情,让蛊醒过来了,又接连发作几次,不能耽误了,才回到这浔阳城来解蛊的!”
黎静舒的手在袖子里紧紧的拽着。呼吸里都带着颤抖而不自知。
苏宁问:“丽姨,这位是你那位故人吗?”
方夫人笑了笑,心里感叹她的敏感。点了点头道:“是,这位就是我给你提过的我那位救过我一家性命的故人!”
黎静舒看着她称呼方夫人为丽姨,如此亲密的称呼,还是取的方夫人闺名中间表字来称呼,心里更加确定了。几次欲言又止,眼里的担忧都快溢出来了。
苏宁对黎静舒道:“方夫人对我说,黎夫人也曾中过这个蛊。解蛊的时候疼吗?”
黎静舒转头不去看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好一会儿才抽了抽鼻子,笑着回头看她道:“方夫人擅长解蛊,就算没有母蛊,也能帮我解蛊,更何况现在到了浔阳城,这是方夫人的地盘,她自然有办法帮你解蛊,至于那点疼,定然没有眼下你承受的疼!”
苏宁点点头不置可否,又问:“夫人可知道你的蛊是谁下的?”
黎静舒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