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姚眨了眨眼睛,装傻充愣地道:“什么?”
“我们既然都喜欢彼此坦诚相待,那你就不应该把事情瞒着我,对么?”荆天离继续说道。
萧姚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荆天离,你是不是另有计划。”
“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荆天离看似没头没脑地来了另一句话。
“目标?荆天离,你知道我现在短时间的目标是什么吗?”萧姚不解地质问道。
“想要荆沐死,却不想让我继位太子。”荆天离站起身,从桌后绕起出来,走到萧姚的面前,将人圈在了怀里,目光细细地描摹她的眉眼。
“我说的对吗?”
萧姚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他道:“你,你跟谁有联系。”
“不妨猜猜看?”荆天离把玩着萧姚的发丝。
“是沈砚书吧,”萧姚镇定地说道,“从秋猎开始你们就有接触了,你让他来盯着我是你们早就商议好的,借秋猎来混淆视听。”
“你还是那么聪明。”荆天离吻了吻萧姚的鼻尖,却被人一把推开。
“沈砚书!沈砚书真是好手段,一个人跟三方周旋也不嫌累。”萧姚愤恨地说道。
荆天离有些不满地山前将人捞回来,搂紧了些,道:“你怎么总提起他?”
“不对,话题偏了,”萧姚摇了摇头,伸手摸了下荆天离的额头道,“你怎么有些不对劲?”
“我没有不对劲,”荆天离望着萧姚的眼底,认真地说道,“我以后不会瞒着你任何事情,你也不要瞒着我,好不好。”
萧姚越发疑惑了,试探道:“你是,知道了什么事情吗?”
荆天离看了她一会儿,眼神很复杂。
“我只有你了,”他莞尔一笑,“你不要离开我。”
萧姚一头雾水,但还是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背道,“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先跟我讲讲,怎么了吗?”
“你早上去将军府,见到了萧侧和沈砚书,”荆天离退开几步,神色恢复到平日里正常的模样,“跟他们谈话中你有不少疑惑,其中涉及到江沅,所以过来问我。”
萧姚沉着脸色点点头,果真跟她想的一样,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荆天离的视野中。
“江沅是我的舅舅,”荆天离继续说道,“他作为与父皇关系最好的御医,可以控制父皇的健康状况。”
“控制?”萧姚一惊,忽然觉得有些浑身发冷,“你是说?”
荆天离轻声道:“旁人都说江沅圣手,靠着一副出神入化的医术吊住了父皇的性命,但其实是,父皇他身体原本很健康,江沅给他吃的,是慢性毒药。”
萧姚如晴天霹雳般的愣在原地。
这是什么情况?荆天离的舅舅要杀他的父亲?
“但我不会阻止江沅,我既不记恨他也不感恩他,只是我父皇的确该死,”荆天离的语气罕见的有些落寞,但嗓音依然清澈如无瑕白玉,“我的两个亲人自相残杀,我同父异母的哥哥看不惯我,萧姚,你能不能,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所以你是早晨才知道的这个消息?”
“嗯,李南弦告诉我的。”
萧姚语气柔和地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么多。不过我想你应该知道,从结婚的那一天起,我们就是夫妻了。”
而且我们的缘分,不只这一世,而是应该从上一世说起。
安抚好状态明显有点不对劲的荆天离,萧姚从屋子里走出来,到王府中间的一处湖上庭院里坐下,看着四周的景色,微微地出着神。
自己好像确实没怎么在意过荆天离,只把他当成了自己奉旨成婚的夫君而已。
她沉浸在自己一往无前的目标中太久了,以致于都忘记了上一世这个人是如何陪自己战至生命的最后一刻,直至家国尽毁。
可现在的自己,的确分不出太多经历去好好照顾荆天离的情绪了,因为荆沐的婚宴,很快就要到来了。
大喜的日子,太子府比当初萧姚嫁人之时装饰的更为豪华,也更为热闹。
到处都是大红大红的霓裳布匹,分外惹眼。荆沐和颜绛装扮一新地被众多宾客围绕在中间。
流程和礼仪还是那样,萧姚拉着荆天离远远地看着,内心没什么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