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她,壶原六州沦陷的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一座城池接一座的被攻破,阳漠五城借势形成了个包围圈。
再然后就是国破,家亡。
所以这场战役极为关键,她必须做到如她在朝堂上承诺那般,不仅要守住断州,还要把失守的关州也夺回来。
她不能输,绝对绝对,不能输。
深夜。
阳漠五城的人并没有察觉到这一切,而荆国的士兵已经彻底用断州城中的泥沙袋堵住了阜水那不算深的河床。
黑夜中,他们一双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憋了一股劲儿似的,提前完成了任务。
早完成早收工,第二天,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天刚蒙蒙亮,还在打瞌睡的阳漠士兵就被荆国的援军冲了个猝不及防。
他们已经征战多日,身体早已疲惫不堪。而荆国的士兵已经蓄势待发多时,浑身都是力量,瞬间冲散了阳漠的阵营。
但他们并没有一冲到底。正当阳漠士兵反应过来,翻身上马迅速回防时,他们又像是打不过似的,沿着河床退回到了河对岸。
“荆国的援军也不过如此,”木于塔在一片硝烟的混乱中国跟身边的苏西达洛说道,“我们最好乘胜追击。”
“等等,”苏西达洛沉声道,“万一有诈呢?”
“有诈?不会有诈的,”木于塔冷笑道,“就这些实力的话,荆国就做好覆灭的准备吧。”
然而,刚刚派出的军队,只是五分之一。剩下的四份中,有两份已经埋伏在岸边,随时准备出击,另外两份则已登上了云河上的船,一部分人手提长枪,一部分人举着火把。
两方的战斗同时展开。
当阳漠的士兵迈过河床后,埋伏在岸边上游的荆国士兵迅速撤走了泥沙袋,被堵了一晚上的河水汹涌而下,阳漠士兵被冲的人仰马翻,四脚朝天,在水中起起伏伏。
而没过河的人不敢再向前,只得停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冲走。
但别忘了还有过了河的阳漠士兵,他们眼见后无援军,无心恋战,很快被熬了一个晚上的荆国士兵杀了个干净。
阳漠的正面进攻彻底溃败。
苏西达洛反应很快,迅速指挥撤退,却见一人来报:“将军!粮草,粮草被荆国带兵给烧了!”
“什么?!”苏西达洛和木于塔同时开口道。
“所有人,”苏西达洛瞪了木于塔一眼,咬牙切齿地道,“跟我前往粮仓!”
“是!”
但无论他再怎么快,也还是晚了。
萧姚早就在正面战斗的一刹那,卡好时机,和一众将士乘船沿云河逆流而上。
她亲自带着火种,率领着几十名和她一样装束轻便隐蔽的士兵,在盾刀步兵的掩护下,从船边跳下,一路潜行到关州的东北角。
城墙外,和云河接上的河岸边长满了野草,穿着沉重的盔甲的萧姚必须将每一步都高高抬起,再重重地落下。
其他士兵也是如此。
萧姚凑上前去,仔细地观察着城墙,心中对已经死去的左副将军唾弃之意更甚。
这是懦弱的家伙!真是死不足惜。他甚至没有怎么抵抗,就弃城逃跑,退守到断城了。
阳漠军队向来以骚扰为核心进行进攻,根本没有准备那种重型的用于攻破城墙的投石机,因此城墙壁极为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