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床后,我冲了个澡便早早的来到自助餐厅,并糊乱地敛了一些食物,将肚子哄饱。
回到房间,我拿起电话,问服务总台是否能够接通国际长途。总台服务小姐告诉我可以,并很快帮我开通了国际长途业务。我手握电话,想要直接拨到琼斯夫人办公室,可却发现自己平时太过依赖阿k,而根本没有用脑子记下包括琼斯夫人和杰森在内的所有外情局同事的电话。无奈之下,我只好拨通了“911”。
问题有100个,那自然就会有101个解决的方法。最后,经过七折八转,我终于联系上了内训教官——山姆·特林斯。
“喂,哪位?”电话机里传来山姆教官那厚重而有力的声音。“山姆教官,是我!”我淡淡地回答道。“博特!”听到我的声音山姆教官显然有些兴奋。他高兴地说:“终于听到你的声音了,这些天你去哪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我淡淡地回答:“我的战友牺牲了,在战友的掩护下我躲过了敌人的追杀,现在暂时住在新德里一家叫做‘美好假日’的酒店里。”“美好假日酒店,你等等,我查一下。对了博特,你没有受伤吧?”山姆教官关切地问。“受点小伤,不过没什么!”我回答道。
“那就好!”山姆教官说:“你自己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不要跟敌人硬碰硬。好了,查到了,新德里一共有八家美好假日酒店,你住的是哪一家?”我透过玻璃窗看了看街道上的路牌,然后回答山姆教官说:“山姆教官,好像是坎培尔大街东段。”“坎培尔大街东段,哦,知道了!博特,你在那里先休整一下,很快就会有人去接应你。”
“好吧!对了,山姆教官,杰森现在哪里?”我忽然问道。山姆教官说:“杰森看这几天一直无法联系上你,非常着急,所以在昨天就已经乘飞机去了新德里,算时间,估计再有两个小时就该到了吧。”“那太好了!”听说杰森已经飞来了新德里,我十分高兴。“山姆教官,那麻烦你把我这的电话发给杰森,让他与我会合!”山姆教官说:“放心,就在刚才,我已经发给他了,去接应你的人就是他。”“谢谢你!山姆教官。”我感谢道。山姆教官说:“不用谢,这是我的工作,职责所在。好了,我们就说到这,我先挂机了,随后再联系。”山姆教官说着挂断了电话。
“两个小时……那杰森赶到这最快也要两个半小时以后了。”我看看墙壁上的电子时钟,决定先出去走走,弄套干净点的衣服。因为我身的上衣服的确太不成样子了。沾有斑斑血迹的背心再加上满是泥点的长裤和皮鞋,这样一身装束无论走到哪,都会引人侧目,甚至被人怀疑是流浪汉或是乞丐。
想到这里,我拿起电话,拨通了酒店服务总台:“你好,我是204的客人,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如果有人来找我,请让他在一楼咖啡厅等我!对……好的……谢谢!”挂断电话,我背起罗斯宾达的骨灰迈步走出了房间。
就在离酒店大约两公里的一条街上,开有很多门脸不大的服装店。我步行来到这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因为时间还比较早,喜欢睡懒觉的新德里人大多还赖在床,所在街道上很清静,但是精明的生意人们却已早早的开门营业了。
我走进一家又一家服装店,看看这个又摸摸那个,却不知该买套什么样的衣服。近十年来,我一直生活在部队,而且其中有近四年时间是在前线战场上;不但如此即便就是后来到泰国再到美国,身上所穿的衣服也都是维拉阿姨和杰森这些朋友们给提供的,我从不挑拣,都是有什么就穿什么。所以,现在自己忽然一下子面对这么多款式不一、颜色各异的便装,便变得有些无所是从。
店主们看我的这一身打扮,都认为我是一个没钱的穷鬼,一看到我要摸衣服,便没好气地制止我,警告我没钱就不要乱摸。我不想也不愿意跟他们过多争执,所以一遇到这种情况,便马上掉头离开。后来来到一家服装店,老板没有因为我的着装而轻视我,反而热情地向我推荐适合我穿的衣服。
“年轻人,想买衣服吗!看你的身形来这件吧,保准又精神又帅气,而且这衣服的料子也非常好,耐磨又结实!你可以穿上试试。”“好吧!给我拿一件吧”我看了看说道。店主说:“好,那你试试大小,看是不是合适。”“不用了,给我拿件80型号的就好了!”我对店主说。“嗯!”店主应了一声,笑着将衣服帮我包了起来。“小伙子,再来条裤了吧……”店主再次推荐道。“嗯!好吧!”我点头道。
对于买衣服,我本来就没有什么想法,只要不是太怪异和另类就行,所以当店主向我热情的推荐的时候,我当即便付钱买下了他所推荐的衣服。最后,在离开这条街道的时候,我用12000卢比,换来了一件深灰色猎装上衣、一条浅蓝色牛仔裤、一条牛皮卡扣腰带和一双白色旅游鞋。
回到酒店后,杰森还没有到。我回到房间换上衣服,然后来到咖啡厅要了一杯咖啡,静静等待杰森的到来。过了良久,终于见杰森从酒店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服务总台,与服务小姐交谈了几句之后,就奔咖啡厅走了过来。
“杰森!”我站起身,叫了杰森一声。“嗨!泥鳅!”杰森看到我,笑着冲我摆摆手,紧走两步走到我的跟前。杰森展开双臂抱住我:“泥鳅,看到你太好了,听说你受伤,怎么样还好吧!。”“谢谢你杰森,我还好,你来了我的心里踏实多了……来,我们坐下说吧。”我淡淡的一笑说道。
杰森说:“泥鳅,听说罗斯宾达战友牺牲了,我很遗憾!”“都是为了救我!”我紧握着双拳,心中痛苦万分。“杰森,你说我是不是就是一颗灾星,为什么我身边的战友一个又一个的因为我而折了命,我真想死的人是我。”杰森轻轻地拍拍我的肩膀说:“泥鳅!别这样说,有些事不是你能左右的,不要过分的责怪自己。”“杰森,你说得都对,可是……你知道吗!”也许从心里已把杰森当成了自己的知己和亲人,所以一见到他,积郁在心里多日的苦闷和痛苦一下子就释放了出来。我话没说完鼻子就酸涩起来,最后没办法,只能低下头将快要涌出眼眶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杰森看到我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泥鳅,要不这样,哪天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把保护兄弟牺牲自己的机会让给你,然后让我为失去战友而痛苦万分自么样?”“这……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还开这种玩笑。”听到杰森的话我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不得不承认,杰森真得是智者,他虽然年龄和军龄都比我小,但很多事他看得比我开,看得比我透。杰森笑笑说:“没办法,我如果不这样说,你肯定会沉浸在痛苦中拔不出来的。”
我稳定了一下情绪,对杰森说:“杰森,你是一个天才,真的。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说t先生吧,抓捕他的方案确定了没有?”杰森说:“确定了,相关资料总部已经发到了我的阿k上,一会我们认真研究一下。对了泥鳅,这几天你究竟遇到了什么?”我转头看着身旁鱼缸里悠然自得的金龙鱼,淡淡地对杰森说:“那天我到了新德里之后,直接搭车到了那普寺,后来……”我详详细细的将这几天的遭遇对杰森详细叙说了一遍。
杰森听完,轻轻地叹息了一下,问:“罗斯宾达战友现在哪里?”我拍拍自己的肩膀说:“在我的身上背着!杰森,请你帮我联系一下爱沙尼亚驻印大使馆,也好让罗斯宾达尽早回家。”杰森点点头:“好的,我会尽快联系的。”随后,杰森从怀中掏出一部手,递给了我:“泥鳅!这个你先用着,1号快捷键是我的临时号码。等回到美国以后,总部会尽快为你装备新的阿k的!”“嗯!”我接过手机,放进上衣内侧口袋。
杰森说:“泥鳅,我们是不是再到那普寺一带看看,也许会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我想了想说:“古里塔尔的邪教徒们都有着极其灵敏的鼻子,经此一战,估计早就对当地的地下组织进行了重新布控,应该是不会留下什么线索的。”杰森说:“所谓百密一疏,我就不相信他们能把所有‘痕迹’都打扫的一干二净,陪我去走一遭吧。”“好吧!”我点道:“那我们就去碰碰运气。”
主意拿定,我退掉酒店的房间,然后和杰森一起到附近药店采购了一些应急自救药品和沙布。服装店老板向我推荐的衣服非常好,完全像是一件野战作训服,身上的大小衣兜很好的满足了我装备作战物品的需求。因为杰森是从机场直接赶到酒店,并没有跟驻地的同事接头,所以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装备。我考虑此次去那普寺遭遇敌人的可能性并不大,但为了不时之需,我还是在一家杂货店买了两把折叠式匕首,虽然匕首做工很粗糙,但总算是件防身武器了。杰森用手颠颠匕首,鬼笑道:“这个东西不错,让敌人们的伤口长锈去吧!”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和杰森来到了那普寺。政府的危机攻关能力非常强,那普寺周边居民的生活没有因为发生在地下的爆炸而发生任何变化,一切的一切都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和杰森在那普寺一带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价值的线索。后来,我们俩来到一家路边店,要了两份中餐,准备凑合着吃饱肚子后,尽快与同事接头。必定,抓捕t先生是目前最紧迫的任务。不过,在吃中饭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它给这次充满血泪的新德里之行,增添了那么一丝丝难得的短暂快乐。
事情是这样的——在我们中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当地居民的小孩子跑到我们跟前。小孩子**岁的样子,看身上穿着,应该不是那种很贫困的家庭的孩子。小孩子长得甚是乖巧可爱,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当杰森看到她盯着我们手上的鸡翅不放时,便随手将鸡翅递给了她。小家伙拿到炸鸡翅,用鼻子闻闻,随手就丢在了地上,然后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杰森对小家伙的这一举动甚是不解,他重新拿起一个鸡翅,闻了闻,反问我:“泥鳅,你觉得这炸鸡翅有异味吗?我看挺好的呀,她怎么?”我笑笑说:“杰森,你的炸鸡翅没有问题,问题出在你递炸鸡翅的手上。”“手上?“杰森不解地问:“我的手有什么问题吗,挺干净的呀!”我笑着解释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在当地人的观念中,右手是干净的而左手是不干净的,用手递食物或着结账是很不礼貌的事。其中原因,我想跟当地人的生活习惯有关。当地人在入厕解完大便以后,一般不用手纸,而是用水清洗,清洗的过程都是用左手来完成的。”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杰森听到我的解释,似有所悟的点点头。然后他又重新闻了闻自己的左手,随着对我说道:“泥鳅,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左手还真有股屎臭味呢?”我哈哈大笑:“行了,别胡闹了,你又没用左手洗过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