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秋意心疼地摸摸女儿的头,“妈妈不是有意要瞒你,我以为这样对大家都好。”
云浅早已不像当年那样固执和叛逆,她在离开的两年里,也理解了盛秋意的良苦用心,自然明白她的话。
“我知道,妈妈,我知道你有多爱我和云柏。你是真的拿我们俩当亲生的在养,甚至有时候还要比亲生的多给两分,生怕哪儿短了我们。”
云浅缓了口气,让自己尽量冷静一些,以防止自己哭出来,“可是我一想到,他们对爸爸和您做过的那些事,我就替我的血统羞愧,我没脸在你身边。”
盛秋意抱住云浅,她用以前哄女儿睡觉一般的语调说道:“浅浅,这些是我们的恩怨,是大人的瓜葛,和你们无关。这些年,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们不该活在过去。”
说完,她直起身子,面对着云浅假装揶揄道:“你看你爸爸还不是活蹦乱跳的,还把他那个‘大哥梦传给一个又一个的孩子,晚晚也没逃过呢。所以,这些事,不该由你们来承担。就算你和云柏是他们生的,可是你们是我和云武带大的,这二十几年我会教错孩子吗?”
注:[1]病症简介资料来源于百度百科
第15章温柔一点
来自盛秋意的宽恕比怨恨更让云浅无法承受,她瞬时情绪就崩溃了,扑进盛秋意的怀里,大哭起来。
这场眼泪,迟到了两年。
当年她满怀耻辱的离家,没有一丝音讯,两年中不和家里联络。
她的一切消息,还是通过云柏告诉云湜,家里才知道她安好。
没有争吵,没有指责,却也没有把话说开。
云浅现在不是那个以最小年纪进入少年班的神童,也不是中央军部航天研究所最年轻的首席指导,此时她只是个孩子,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抱着妈妈哭泣的小女孩。
盛秋意慢慢拍着她的背,一点点安抚她,直到云浅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才放开了女儿。
“是谁告诉你他们出狱的?云柏?”
云浅因为刚才的痛哭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敢去看盛秋意,拿着纸巾擦眼泪,“是。”
盛秋意心下了然,“他怕是也猜到你要回来的,你们不一起去吗?”
云浅把湿掉的纸巾扔到垃圾桶,“应该不和我一起,他没说要去,不知道他去不去,大哥也没告诉我。”
盛秋意点点头,正要开口再问些什么,云武进了屋。
他看见云浅在家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他看看盛秋意,又看看眼眶湿润的云浅,不知怎么开口。
云浅站起来,喊了一声“爸。”
云武长出一口气,他点点头,走过去拍了拍云浅的肩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云武鲜有这样的时候,他总是精力充沛地让整幢房子里都是他的声音,此刻他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但他这几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女儿回来就好。
云武指了指沙发,“你坐着陪你妈妈聊天去,你不是特别喜欢吃爸爸做的油焖大虾吗?我这就给你做去!”
平时家里做饭都是田婶负责,他们夫妻俩很少下厨,但是云武知道女儿爱吃这道菜。他不知道这次的见面是不是又是一次短暂的重逢,所以他想竭尽所能的对女儿再好一些。
云浅被云武的几句话又弄湿了眼眶,她笑中带泪点点头,“好,好,我最想这道菜了。”
云武笑笑就钻进了厨房,留下母女俩在客厅里说些体己的话。
云浅事无巨细地和盛秋意叙述这两年在首都的生活,她当上了最年轻的首席;她研究的航天飞船即将升空了;她谈恋爱了,也分手了,这次也是想回家散散心。
盛秋意满心都是骄傲和心疼,她摸着云浅的长发,“我女儿可真棒!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只要你想回来,你那个房间,田桃每天都要打扫一遍呢。”
云浅也静静听母亲讲一些家里的琐碎,云武的安保公司已经接手了领导人的守卫工作,大伯云文的合一会已经正式交给云刑打理,云晚的学习还是成问题。
她一点都不觉得烦,甚至还想多听一些。
没聊多久,云武和田婶便都把菜都端上了桌。
盛秋意拍拍云浅的肩膀,“晚上再聊,先去叫云晚下楼吃饭吧。”
云浅上楼敲门进屋,却见弟弟急忙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书下,僵硬地笑着:“姐,你,你怎么进来了?”
云浅挑挑眉,“妈让我叫你吃饭,怎么?藏什么呢?”
云晚天生缺少撒谎的DNA,他一被盘问就格外慌乱,甚至还把藏的东西往里推了推。
这动作都把云浅逗笑了,爸爸妈妈能生出云湜那样聪慧的人,却也能生出云晚这样的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