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只是,此事就这么定了。管家就由顾氏来,她既然是长房长媳就该担起责任,承逸的路还很长,她这当娘的就该立起来。”就算对手是她的亲婆婆!为安抚,常氏叹道:“你且放心。我这老婆子还算骨头硬郎,帮着看个一年两年还是不成问题的。”“儿子惭愧。”“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刘氏那里你去说一声,顾氏这里我来说。”“是。”刘氏自嫁侯府风光荣耀大半辈子,不想一招失势,几乎与夫君反目成仇不说跟婆婆也是顿生嫌隙,如今失去管家权连儿媳妇都要跟她对着干了。这还不算,如果说府里变故让刘氏怒急攻心,那府外功勋家内宅女眷全部退回她的拜帖才知道什么叫,世风日下心灰意冷。其实也是刘氏自己作的。为了自己的荣誉摆出贤德名声,并以被称‘楷模’为荣耀,岂不知世间哪个女人不妒?哪个女人不想独占自己的夫君?新婚待嫁一朝入门,鸳鸯被还没捂热就被婆婆一句‘你们该学定远侯夫人的贤良淑德’,脾性好的相见如同不见,脾性不好的怕不是要当众吐刘氏一口唾沫了。你要名声要妇德大可在你侯府显摆就成!偏生弄的天下皆知,一幅都该与你学习为榜样!这是要逼死她们这些新妇呀!纵观整个京城这二十年来的新妇又有哪个不受刘氏拖累?普通人家还好,就算有心也没钱,这功勋之家的内宅女眷可就惨了。碰到个开明的婆婆到还罢了,要碰到个不开明,几句话就能挤兑的新妇脸上无光。简而言之就是:你以前有权有势我捧着你,现在没权没势还想让她们捧着哄着?不落井下石当面来个花式打脸都算她们修身养性了!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都是自己作的。匪盗副本随时间推移薛湛与程走下来都要十天半个月了。再一路过来耽误个一天两天的,走到老子面前都要二十多天后了,还有扎营制定计划的时间,真打起来怕不是一个月后的事了。你们忘啦?上次不就是这样?”莫了还拍拍对方安慰道:“莫急莫急,好酒好菜让兄弟们吃饭,再招些女人让兄弟们泄泄火,心情舒畅了打起来才够劲!”如果薛湛听了这番话,估计当下会竖拇指称句‘神助攻’后转瞬把人掀翻在地,再踩着人脸碾两把唾道:对付你们这邦乌合之众还要扎营?当真把自己当个能人了?脸皮忒厚!浮云寨有了骄兵之心,更不知道这次面对的敌人根本不能以常理推断,在他们以为对方还没出京时,整一千虎豹营实际已经摸到了山头底下,同行的还有纪钢统领的一干锦衣卫精英。打架抓匪盗不是锦衣卫职责所在,但做为这股匪盗保护伞的某些刺洲官员及豪绅就是他们的范围了。已经在刺洲盘旋近三个月的秋卯送上一干名单。纪钢打开一瞧,随即收入怀里:“世子这份人情纪某记下了。”薛湛歉意道:“应该是湛欠纪兄人情才对。”匪盗一平必会牵出一串萝卜,甚至会牵连京城某些人,到时动静太大他这个发起人就算做的再好也会落人口实。但若有锦衣卫参与事情就完全不同了,世人只会知道他只是协助锦衣卫办案剿灭山匪罢了,至于那些被牵连的官员豪绅什么的就跟他无关了。换言之,纪钢跟来的主业是背锅,副业才是办案的。没见秋卯都送上名单了?纪钢秀丽的眉头一挑,嘴角勾出抹弧度:“如果每次办案都这么轻松,纪某不再乎多背几次锅。”“纪兄不怪湛多管闲事才好。”“世子想多。请。”“请。”锦衣卫前去捉拿犯案之人,薛湛这边领一千虎豹营在夜色遮掩下摸入山林。彼时浮云寨正集合在大厅饮酒作乐,桌上摆着好菜地上摆着好酒,吃饱喝足后屋子里还有叫来的青楼女人,对他们这些刀头舔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来说就是欢乐窝。岂不知在他们喝着美酒吃着美食幻想今晚旖旎时,浮云寨的大门已经被人悄无声息的自内打开。打开的人叫独眼,三个月前投身浮云寨,因出手狠辣被人叫声独眼大哥。只是浮云寨的人怕是不知道,这个世上真正的‘独眼’早已经死了,现在的‘独眼’名叫赵全,是赵十一的亲哥哥。随手扯开眼罩抹去眼睑上的疤痕妆,眨眨眼,冲进门的薛湛道:“都在那乐呵呢,省的一个个找了。”薛湛抬手轻挥,身后的虎豹营立时如同猛兽一样扑向寨内。立时如同清水溅入油锅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彼时锦衣卫也趁夜色扑入各县城,叩开城门眼都不眨的直扑目标。纪钢拿着名单一个个划。划完舒口气,讲真,要每次办案都这么轻松就好了,对了那个递名单的叫什么来着?有没有兴趣加入锦衣卫?福利待遇什么的好说呀。如果薛湛知道估计当场会呵呵他一脸:你个锦衣卫同知掂记个穷酸秀才干什么?搞基呀?搞基问过他的意见没有?彩礼准备好没?聘礼准备好没?迎亲的红包准备好没?成亲那天打算摆多少流水席?席面有四凉六荤一汤三素两点心吗?秋卯会一脚踹自己主子的屁股,指使人拖下去再讪讪道歉:昨日世子喝多掉茅坑吃多了粪,以至今日随口喷粪,还请纪大人恕罪。好在纪钢只是想想,并没有真的想去挖墙角。浮云寨内战况一面倾倒,脸抹黑色染料的虎豹营兵丁就像从黑夜中钻出的恶鬼,凶神恶煞般扑向还没反应过来的山匪。只一照面,胜负立见。浮云寨大当家只恨没听劝慰人的话,以至今天被包了圆。薛湛踩着尸山血海,一步步渡来。“你是浮云寨鹰大当家的?听说我世子堂兄是被你一箭所伤?”鹰爪冰目圆睁:“老子到是谁,原来是为那箭下亡魂报仇来的,怎么?嫌死在老子手下的人还不够,前来凑数的?”“我是来报仇的,顺便拧下你的鹰头到我世子堂兄坟前血祭!”“小子狂妄!”“是不是狂妄试过便知!”随话语落下薛湛狂奔而至,顺手拎起桌角狠砸在鹰爪头上,鹰爪被砸的头晕脑涨,方向还来不急理清就被薛湛飞来一脚踢出几米远,直接砸烂一张实木桌子。薛湛左右晃动下头:“哎呀,力气一下子没控制好,真是对不住。”鹰爪瞪圆的眼瞳内出现血丝,明显的气急攻心。“我都说对不住还这么生气干嘛?”嘴里这么对冲上来的人却是利落干脆的一个旋风腿。可怜的鹰爪再次砸坏一张桌子。尔后,直踢,侧踢,上膝盖,左勾拳,右勾拳,劈掌,一番连环十八揍下来,鹰爪直接成死鹰。死的不能再死的那种。薛湛舒服的一哆嗦:“总算爽了!”吴用小心翼翼递上手帕,生恐被牵怒的主子拖过去爆打一顿。接过手帕擦了擦手,薛湛咂巴咂巴嘴:“你们说,我们游山玩水无拘无束想浪就浪的日子就被这么个草包给毁了,是不是很操蛋?”赵全抹把脸:“是很操蛋。”罗一默默应和:“主子说怎样就怎样。”赵十一默默后退一步:“我去清点伤员。”白七默默上前一步:“主子想虐尸吗?”吴用吓的倒退一步。卧操!原本真恐怖的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