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雄被这一脚踢的爬都爬不起来,薛湛走过去用脚尖勾对方脸,冲对方嘴角血迹嗤笑声:“连我一脚都挨不住还好意思当副营正,你不臊我都替你臊。”奕雄咽下嘴里的血,眼色怨毒的盯着薛湛:“原来这么多天你都是在作戏!”“作戏?”薛湛勾了勾唇:“跟你这种小角色我还需要作戏?要不是招兵一事的确需要人手,在刚照面那天我就赏你一顿军棍丢进京都衙门了。”“卑鄙!”“卑鄙?”薛湛冷冷一笑:“不及你十分之一。”薛湛的眼神太过冰冷奕雄才觉后怕,抖着唇抓住薛湛脚腕眼里一片恐慌:“世、世子我是侯夫人娘家亲戚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抬脚踩住对方手腕狠狠碾压,薛湛低眉:“仗着这层亲戚身份你蒙骗我世子堂兄,表面一套背面一套拉帮结派阳奉阴违贪得无厌,如今我世子堂兄被你害的丢了性命你还跟我提亲戚关系?啧!”虽然同出一脉但他跟薛恒可不一样爱吃素,他惯来只吃肉!“有什么遗言到了九泉之下跟我世子堂兄去说吧。”脚下突的发力奕雄发出杀猪般的痛呼,从小仗着这点关系他吃过什么苦,自入虎豹营凭着点小聪明更是如鱼得水,可偏偏遇到薛湛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什么阴谋诡计在拳头面前都是浮云!锦衣卫架住人往外拖,奕雄一边捧着痛到钻心的手还一边求饶:“世子世子我猪油蒙了心我一时糊涂,我也是被别人诱骗的呀世子世子”随着呼声远去,奕雄会知道他刚才所受的苦才不过九牛一毛。锦衣卫来去如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虎豹营兵丁,不管是新兵还是老兵在这一刻都不即后颈发凉。“集合!”吴用继续大吼:“所有人前后相隔一个手臂宽,左右相隔两个拳头,队行站齐!给老子站好!”你撞我我撞你零散不堪根本没顺序,才招的新兵这么乱说的过去,可偏生老兵那里也没好到哪里去!气的吴用几乎想每人赏一鞭子!吴用拧着眉继续整理队形。“你!左移两步!那边的继续移!“你后退两步!前面的前行二十步!向后转!”“现在双手往后握拳!抬首挺胸!双腿打开与肩同宽!”几个没站好的被吴用一脚撂翻:“没吃饭啊阿!给我站好!”对方敢怒不敢言,立马爬起来站好。“所有人给我记好你们前后左右的人!记好自己的位置!以后集合没有长官准许站错了的,罚跑营地二十圈!”新兵老兵一起二千六百余人,对半分开站好,中间余二十步距离,每十人一行每十人一竖以百为单位就有二十六个小队多一点。队伍整理好薛湛领着罗一、赵十一过来。鸦雀无声下气的吴用倒仰,就近踹翻一个气的怒吼:“跟长官问好!哑巴啦!?”一干兵丁这才如梦初醒,参差不齐声音不一的‘长官好’气的吴用又是一怒:“声音被狗吃了!?知道‘整齐划一’四个字怎么写吗?!给我再来!!”这次到是声音大些了,但是吴用仍不满意。“再来!”“再来!!”“给老子再来!!!问好都做不好给老子喊一上午!再来!!”喊到最后嗓子都哑了吴用才稍微满意,挺胸并脚往前一站:“世子!二千六百三十五人集合完毕!”薛湛拧眉:“怎么少十一人?”“说是请假。”“嗤,谁的权力准的他们假?今天开始让他们不用来了。我虎豹营不需这种毫无纪律的兵。”薛湛轻飘飘一句话定了十一个人的命运,听的人无端后颈发凉。视线扫过一干兵丁,薛湛沉声:“我不管你们之前来自哪里,什么出身,新兵老兵都罢,既然进了我的兵营就一切都要听我的!”“我的兵要服从、坚毅、果敢、能力超群,你们还不够资格!”“五天淘汰时间没有达到标准一律淘汰!老兵亦然!”此话一出立时一片沸腾,有老兵刺头立马跳出来反对:“凭什么要我们跟新兵一样淘汰!我!”薛湛一脚直接踹翻,冷冷盯着半天爬不起来的人:“质疑长官命令者,淘汰!念你是初犯,解散后罚跑兵营十圈!”气场太过强大压的一干兵丁直冒冷汗。“不服从长官命令者,淘汰!”“偷懒耍滑欺负队友者,淘汰!”“私下打架渍事者,淘汰!”“体力不足能力弱小者,淘汰!”“军纪不明知法犯法者,淘汰!”一边五条淘汰听的人心肝直颤,可对薛湛来说这才哪到哪呀,于他来说都是精英中挑精英,可惜现在情况不准许他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最后扫眼刚才那个不耐踹的。“最后一条,不耐打耐摔者,淘汰!”他最讨厌罗嗦了,能用拳头说话绝不用嘴巴,他怕一时下手过重打的人半残可就不好了。“归纳一起只有两条:服从或者滚出虎豹营!别跟我讨价还价,你们还没资格!”末了,薛湛问:“听明白了吗?!”“明白!”有之前问好的前例在,至少声音是齐了,可薛湛还是拧眉大吼:“声音被狗吃了?!”“明白!!”“一个个没吃饭?!大声点!!”“明白!!!”薛湛这才微微满意。“罗一,赵十一。”一直当背景板的罗一赵十一,整齐划一的上前一步,两个声音叠在一起:“在!”“从现在开始我把这些人交给你们,五天的淘汰时间,不用再乎人数底限,减到满意为止。明白?”“明白!”一直心塞的薛湛这才目露满意。瞧瞧,这才是军人该有的样子!罗一赵十一都是薛湛手底下训练出来的,从小训练到大,那酸爽就别提了。如今终于有机会训练别人,俩人立时跟打了鸡血似的干劲十足。一人一边对半开。“我是你们的副教官,罗一。不想被淘汰不想被撵出虎豹营成为人尽皆知的病猫,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明白吗?”“明白!”“很好。现在开始出营,快慢跑交替,路程二十里!丑话说在前头,我手里的鞭子不是吃素的,不想被抽的就努力跑,跑不动也要跑,跑不完不准吃饭!”“要实在不想跑的,自己给我滚出虎豹营!兵营里不要懦夫!现在!保持队形,跑!”享受惯的老兵怨声载道,有想跳出来不干的到被同伴拉住了。“现在跳出去是被收拾的份,等明天,请假的十一个人加上被锦衣卫拿走的奕雄一等不是官家旁系子弟就是亲戚关系,薛湛不知轻重弄出这么大一出绝对会有人参他一本。这时候乐,回头就知道是胆大包天捅了马蜂窝了。”虎豹营里都是关系户这事也不是秘密了,牵一而动全身,旁系子弟在平日也不见得被多看中,但关系到面子问题真被欺压时,柄着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面子原由,这事没完。捅到皇帝面前是肯定的。问题是薛湛就等着捅到皇帝面前。因为只有捅到皇帝面前他才好开始之后的事。不过在捅到皇帝面前之前他要先回一趟侯府,只是回到侯府侯夫人刘氏闻讯先把他叫了过去。刘氏“侯夫人的意思是让我把手上的生意交出来?”薛湛刚准备喝茶,结果一听刘氏的意思立时喝茶的心思都没有了。放下茶盏,薛湛想起小时候侯夫人刘氏对他也是宠爱有加,只是老头子起了把侯府传给他后,才知道以前侯夫人刘氏对他好是为了给自己博得妇德好名声,只要触碰她的利益,这种虚于表象的东西立时便化为乌有。刘氏端正于软塌,裙角扑开双手交迭轻轻放在腿上,精心修剪保养的的双手染了漂亮颜色,右手以完美的角度捏着一方丝帕,雪白丝帕垂下裙角都像是经过精心设计一般,挺直腰腹抬高颈部却又微微收拢的下巴。矜持、高贵却谦和有礼,刘氏的妇容妇仪精心到一举手一跺足,一个抬眼甚至到嘴角微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