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那大孙子没娘,无人疼惜,皇后如今又深居简出,也难以为他做主。除了我这个当祖母的,有谁会真正关心他呢?
“选妃之事,我不留心,谁来留心?”
周太后说着,似想到什么,又叹道,“至于那张氏之女好不好,我先见过再说,若真如李孜省夸赞的那般出色,让她选到我孙儿面前参与最后选拔,也未尝不可。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太子自己身上。”
陈贵本想提醒,只要您老觉得合适,给太子稍微点拨一句,太子能不听您的?但想到当祖母的,还是给孙子留下些情面,并没有把所有事都给定死,便不敢再造次去说。
……
……
东宫,端敬殿。
覃吉将几身新衣服给朱祐樘送过来,摆到了桌子上,随后又差人前来给他试穿。
朱祐樘扭动着身子,不爽地道:“老伴知道我是不在意这些身外物的……吃穿方面应该节俭,不应有过多开销……衣服不是能穿就行吗?”
覃吉心想,太子是主动想节俭吗?
明明身为太子,连几身好衣服都没有,平常也没人在意东宫这边的衣食起居,不经意间,太子竟学会了自我安慰,觉得这清苦的日子才是正常的。
覃吉道:“太子,此乃陛下授意,不可违背。您马上就要选妃了,偶尔也要外出与人相见,无须再像往日那般处处节省。”
“哦。”
朱祐樘听到这里,目光突然变得热切起来,“有回信了吗?”
覃吉自然知道朱佑樘指的事什么,摇摇头:“太子,您都要选妃了,那女子,您还是忘了吧。“本就没有相见过,大概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朱祐樘非常不甘心,有些沮丧地问道:“那……老伴你知道她是谁吗?”
覃吉继续摇头。
“那是谁送信来的,你总该知道吧?我住在东宫,照理说,谁往这边送信,都困难重重,还接连送了几封信来,想来是有心为之的吧?”
朱祐樘追问。
覃吉依然摇头:“的确是无从知晓。”
如此一来,朱祐樘越发郁闷了。
刚刚建立起关系的笔友,却因为自己要成婚,就这么切断联系,就好像两颗心被人从中间剪断了红线,各自飞走了。
那种心痛的感觉,不足为外人道也!……
……
张家在为张玗嫁入东宫做准备了。
这是张峦的说法。
但对于张家绝大多数人而言,不过是让张玗去参加一次太子妃遴选,并没有那么大的自信说是一定就能选上。
而对这件事最为悲观的人却是张玗……作为事件当事者,她生怕选不上之后会被张峦弃之如敝履,锁在深闺无法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