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眼底精光四射,&ldo;不如我告诉你?&rdo;淮淮很是好奇,&ldo;你怎么知道?&rdo;何晏上前一步,靠淮淮更近了些,那深黑的眼瞳里,竟是许多混杂不清的感情,&ldo;你之前是朝廷一品督师,手握重兵,可你给他算计,赐你鸠酒,诛你九族,你从万人之上,到了这般田地,又疯又傻,连自个是谁都想不起来…&rdo;淮淮一挥手,&ldo;你快算了,我这幅摸样的岂会是万人之上,再者说,我一点都不傻,可比春宝聪明上许多。&rdo;何晏像是没听见淮淮说的话。只伸手揪了淮淮的衣襟,面貌狰狞,自顾自道:&ldo;你就该一直恨他,想要宰了他,或者狠狠的操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么到最后竟也成了贱种,求着他,喜欢他。&rdo;淮淮给何晏勒的喘不过气,&ldo;你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么…竟说些胡话…怎么还动手…&rdo;何晏没有松手的意思,面皮扭曲着,咆哮着,&ldo;你方才不是想起来了么,怎么还想不起来?。&rdo;淮淮给何晏掐的淌出泪来,&ldo;快松手…&rdo;何晏眼珠子布一层血红的毛细,&ldo;喜欢我又怎样……我饶不了他…你也不能饶了他…&rdo;淮淮疯狂的咳起来,面色青紫,几欲背过气去。煎好药的连珠端着食盒过来,却瞧见淮淮自个儿狠力掐着自个的脖子,指头嵌进去,淤血斑斑。青瓷药碗险些砸在地上,连珠赶忙放下药,转身招呼着,&ldo;快来人!&rdo;几个太监闻声而来,瞧见淮淮发疯的摸样,一拥而上,吃了淮淮几个很踹,才将那攥紧的手搬下来。淮淮嘴角抽搐,一脸的泪珠儿。&ldo;我不信!&rdo;&ldo;你是看皇上待我好了,嫉妒罢了!&rdo;&ldo;我待皇上好!皇上也会待我好的!&rdo;&ldo;无需再讲!我不信!&rdo;…这一席话听得旁边的宫女太监直摇头,却也没办法,只能将人捆了,扔到暖炕上,又怕人不老实滚下来,便以三指粗的麻绳拴在窗棂上,这才放心。床榻上的春宝也开始抽搐,连珠见状赶忙将药灌下去,春宝才算安静下来。一时间,婳羽宫里手忙脚乱,病的病,疯的疯,秀秀给打的腚都开了花,到现在都没醒。宫人叹口气,都说是皇恩浩荡,可皇上每来一次,这里却变成了炼狱。‐‐冷风剪,碎雪翩翩。御书房内,檀香沁人。那成堆的奏章后,天子眉眼冷寒。&ldo;喜连‐‐&rdo;喜连刚巧进了殿,赶几步上前,&ldo;奴才在…&rdo;元荆依旧抵着头批折子,&ldo;婳羽宫呆不得了,把人迁到未央宫罢。&rdo;且说那未央宫,在圣桢年间是皇帝的寝宫,自元荆登基以来,因皇上搬到翎羽殿,那未央宫也便闲置下来。如今给那傻子住,实在是莫大的恩德。且未央宫离翎羽殿近了许多,有事跑起来也方便。毒毙转日,喜连到婳羽宫的宣旨的时候,淮淮已经大病不起。虽说昨晚上在暖炕边儿栓了一宿,本不该受冻,可淮淮还是着了凉,近晌午的时候就发了高热。此时正在炕上迷糊着,滴水未进。睡在里屋的春宝倒是面色大好,打着呼噜,空嘴咀嚼的老习惯依旧未改。虽说早上连珠已经过来给自己松了绑,可捆了一宿,淮淮还是手脚发麻。淮淮蜷在暖炕上,额冒虚汗。食桌儿上的早膳已经没了热乎气,淮淮扫了一眼,却是再不见以往的药汁。喜连推门而入,瞅着炕上的人,便转头斥责身边跟着的连珠,&ldo;怎么人都这样儿了,还不叫太医过来。&rdo;连珠挨了训眼底满是委屈,却也不敢顶嘴,只嗫嚅道:&ldo;回公公,奴婢一早就过去请了,可许太医死活都不肯过来,奴婢也没办法…&rdo;喜连冷哼一声,&ldo;真真是蠢笨的东西,许太医乃太医院御医之首,没皇上的口谕,岂是什么人都请的动的,叫他不成,还不会换个人过来?&rdo;连珠闻言,眼含泪珠,&ldo;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去请。&rdo;语毕,便转身而去。喜连将手搁在淮淮额上,蹙眉道:&ldo;这一大早就烧成这个样,到了晚上可怎么是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