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宝给游公公扯了耳朵,疼的呲牙咧嘴,&ldo;公公莫要打我,不是我撺掇的,是淮淮拉着我去的。&rdo;游公公松了春宝,盯着淮淮背上的人,&ldo;这是谁?怎的你们大半夜的出去,还偷个人回来。&rdo;淮淮愣在一处,&ldo;不是偷…是晕了…&rdo;春宝捂着脸,抽泣道:&ldo;是御膳房的小桂子,嘴馋喝多了黄酒,醉在路边儿了,我想着这大冷天别冻坏了,就叫淮淮给抗回来了。&rdo;游公公冷言道:&ldo;你当这种蹩脚的话儿,咱家也能相信?&rdo;春宝即刻瘫软在地,&ldo;公公,我知道错了,其实这人不是小桂子。&rdo;游公公哼一声,&ldo;你这点把戏还能瞒的了咱家,快说,这人是谁?&rdo;淮淮垂头丧气,&ldo;是王爷。&rdo;游公公笑出声,&ldo;少骗咱家了,这宫里头哪有什么王爷,便是有,又岂会给你们两个人劫来?&rdo;春宝道:&ldo;公公,就是个不认识的太监。&rdo;游公公一脚揣在春宝心窝上,将其踹的滚了几遭后,便抻着脖子去看那淮淮背上太监摸样的人。天黑的透了,那人乌纱里流泻下来的发丝,遮了脸,模模糊糊的,只能依稀辨的眉眼清秀,十分面生。游公公一蹙眉,&ldo;没规矩的东西,竟醉成这个样,倒不如冻死了。&rdo;接着又将宫门锁死,&ldo;今晚上先在这儿吧,等天亮了,赶紧撵出去。&rdo;淮淮一听,心中暗喜,加紧了步子,赶忙把人背进了屋。春宝紧随其后,燃了屋内蜡烛,又拿着火钳自铜路里拨拉了一下炭火,转了身,发觉淮淮已小心翼翼的将那人搁在暖炕上,看那劲头,像是在放一件极心爱的宝物。春宝搓搓手,&ldo;淮淮,啥时候喝羊汤啊?&rdo;淮淮眼里含蜜一般盯着元荆,分毫不移,&ldo;你先回罢,我同他说说话。&rdo;春宝撇撇嘴,&ldo;骗谁,他睡着呢。&rdo;淮淮顾不得冷,又食桌下面的毯子盖在元荆腿脚上,&ldo;无妨,我等他醒来再说。&rdo;春宝依旧不死心,&ldo;那正好做羊汤啊。&rdo;淮淮看也不看春宝一眼,只挥挥手,&ldo;你先回罢,羊也牵走,都是你的,我只看着他就成了。&rdo;春宝闻言,讷讷的去里屋牵了羊,便上小厨房生火做饭去了。窗外忽然风声大作,自窗棂而入。烛火翩跹,映着那人冠玉之颜,看的淮淮心窝都化出了水儿。半晌,淮淮才长长出了口气,又接着屏息观望。那人紧蹙了眉,脸上粘了少许污迹,便是隐去怒色,眉眼间那股子戾气,却还是挡也挡不住。严冬时节,屋外头玉屑似的雪片,纷纷扬扬,不情不愿的,坠落在冻土里。屋外静雪无声,屋内对影成双。有灼灼目光,细细描绘着那人轮廓,千遍万遍,不够似的,欲将其刻进骨子里。莫名其妙的,淮淮只觉得那气息憋也憋不住,火一样的,自胸口里猛烈燃烧,又不敢呼出来,生怕这炽热的呼吸,灼痛了王爷的脸和那微抿的唇。&ldo;你也不怕憋死?&rdo;身后的音色,鬼魅一样,暗哑粗重。淮淮脸上的笑意慢慢退却,回了头,却见着那死人立在自个儿身后,斜靠在拱门上,双手环胸,正挑了眉望向这里。那双眼睛,深邃暗黑,寒灯一般,将淮淮看的心头一震狂跳。淮淮头皮发麻,&ldo;你咋起了?&rdo;那死人望着淮淮,凌厉的面容上,竟有种道不明的扭曲,&ldo;江怀瑾。&rdo;淮淮很是害怕,赶忙护着身边的人,&ldo;我知道你认识他,你别打他…&rdo;那死人微拧了刀锋一样的利眉,透着一种霸气,&ldo;打他…他都到了这里…我又岂会打他…&rdo;淮淮难掩惊怖,&ldo;你想干什么?&rdo;那死人看淮淮一眼,赶几步上前,&ldo;和你一样。&rdo;淮淮一愣,嗫嚅道:&ldo;我只想就这么看着他…&rdo;那死人哈的一笑,&ldo;你骗不了我。&rdo;接着伸了手,攥住淮淮的手腕,&ldo;滚下去,没用的东西。&rdo;淮淮正想挣扎,却给一股蛮力从炕沿推到地上,摔的四仰八叉。淮淮僵在一处,眼看着自己心尖上的人,给那死人领着衣襟提起来,像被提起的兔子一般,任由那死人将他翻了身,嗤的一声,撕开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