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大队鞭敲金镫响,齐唱凯歌还。这一日,来到潼关城下。忽见城门大开,东宫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带领人马迎了出来。建成、元吉是怎么来到潼关的呢?原来武德天子为了防备北边突厥再次犯境,传旨留下马、段、殷、刘四家开国公镇守河东太原府,将建成、元吉换到潼关驻守。在潼关东门外,兄弟见面,李世民下马给大哥磕头,李元吉给二哥磕头。施礼过后,人马进关。建成、元吉将秦王和众将让到帅府大厅,一一见礼。到了敬德这儿,敬德因为徐茂功背后嘱咐过,也就强压怒火,冲建成、元吉抱了抱举。然后,大家依次落坐,有人献茶,茶罢搁盏。李世民问道:&ldo;大哥,三弟,你们怎么来到潼关了呢?&rdo;
这哥儿俩便把父王的旨意说了说。建成还说:&ldo;头两天又接到圣旨,说勇国公罗成被委任为潼关大帅,等罗元帅接了帅印,我俩就同你们一道返回长安。来呀,排开筵席,一来为我二弟、秦元帅、罗元帅和众位将军庆功,二来为罗元帅接风。&rdo;
不多时,酒筵摆下,大家开怀畅饮,尽欢而散。到了夜晚,建成安排二弟和秦琼、徐茂功、刘文静、程咬金、尉迟恭在后院安歇,李世民住在北房,其余人等住在东西厢房。
单说秦王李世民一路劳乏,在屋内让当兵的打来热水,烫了烫脚。伺候他的几个亲兵收拾整齐,退出房去。李世民插上门闩,脱衣上床,就要安歇。这时已经快二更天了,忽断外边叭叭叭!有人叫门:&ldo;开门哪?&rdo;
李世民心中一惊,忙问:&ldo;是谁叫门?&rdo;
外边声音娇细:&ldo;快着,开门!&rdo;
李世民心说,怎么听来是女子的声音哪?啊,夜静更深,何来女子敲门?他说道:&ldo;何处轻浮女子,帷薄不修,竞敢深夜私扣本王房门!&rdo;
外边这一女子应声道:&ldo;李世民哪,赶紧开门,我是你的恩人到了,当初要不是我说了一句话,你这命就没啦!&rdo;
李世民听了,心中纳闷:我多咱有这么个恩人哪?要知这一女子是何许人也,下回交代。
第一三四回 元帅府肖妃招祸殃御果园敬德演故事
上回书说到秦王李世民在潼关后院正房安歇,有一女子深夜叫门。要说出这女子的姓名、来历,还得返回头来再表表瓦岗寨的事情。前文书说过,西魏王李密昏庸失政,直闹得瓦岗散将,瓦岗弟兄一个个都走光了。在金墉城内,只剩下李密和肖妃,真成了孤家寡人,保护他们的只有一个勇三郎王伯当。这王伯当想什么呢?他想,虽说我跟魏征、秦琼这伙贾家楼弟兄情深谊厚,可是以前我在长安兵马司做将军的时候,就跟李密、谢映登结成了金兰之好,我们哥儿仨的交情在先。到了节骨眼儿上,就看出谁是真朋友来了。攻打虹霓关,新月娥要献关,逼得兄嫂自尽,我看这女子纲纪全无,将她一枪挑死。徐茂功说我言而无信,滥杀降将,上折子参我。结果怎么样呢?李密拿我同蜀汉赵云相比,夸我做得对,反说徐茂功不对要是换个别人,他早把我参倒了。常言说,事在人情在,事败人情坏,如今大伙全走了,我就是不走!他对李密说:&ldo;大哥呀,从前我跟您同享荣华富贵,往后咱们还要同生死,共患难。&rdo;
李密听了这话,心中高兴,说:&ldo;兄弟,别看他们都投了唐,我要也去投唐,照样能有王候之位。因为我过去在长安城有一位下棋的好友,名叫李道宗,论起来他还是我的长辈。唐朝开国,他献了长安城,受封为成亲王。我要去找他,他一定好好待承。看来这瓦岗寨是呆不下去了,你我不如把剩下的兵将散了伙,就此下山投奔李道宗。将来愿意做官就做官,不愿愈做官,也算有个安身之处。&rdo;
王伯当想了想说:&ldo;现在也只好如此,就依哥哥吧!&rdo;
这时西魏国只剩下孤城一座,四外地盘都归大唐了。李密传旨,打开府库,散银散粮,把山上剩下不多的将士遣散回家。他自己打点细软,要跟王伯当下山投唐。临走时,他一定要带上肖妃。王伯当说:&ldo;大哥,这个亡国之妇要她何用!要不是她,咱们西魏还不至于亡国呢!&rdo;
李密说:&ldo;兄弟,你说这话也对,可是我怎么给她舍掉呢?&rdo;
&ldo;那倒好办,我听说大唐国把守滩关的太子建成、齐工元吉都是洒色之徒。咱们要到长安,冲关天险很难通过,您要是把肖妃当蒲包送了礼,这潼关马马虎虎就过去了。&rdo;
&ldo;对,对,到那儿咱们看事行事吧。&rdo;
计议已定,找了一乘骡驮轿抬上肖妃,李密、王伯当上马,一同出城下山,遘奔长安去了。
非止一天,他们来到潼关城外。守城兵士间道:&ldo;你们是干什么的?&rdo;
李密下马,递上一份拜帖,说:&ldo;我叫李密,字表和臣,带着我的贤妻和一名家将,想要拜见两位千岁,烦劳通禀一声,就说我有好心呈献。&rdo;
当兵的说:&ldo;你候着吧!&rdo;
即刻进去回禀。太子建成一着拜帖,说:&ldo;没想到李密带着家眷到潼关来了,但不知他有什么好心呈献哪?&rdo;
齐王元吉说:&ldo;哥哥哎,听说李密拿玉玺换了肖妃,他今儿是不是带着肖妃来了?咱们得拿话拢住他,让他把肖妃留下。如其不留,就治他个抗拒大唐之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