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谢母扶着额,气得发抖。
“我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妈,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谁,我以为我会……孤独终老。直到遇见了她,我才知道原来我的人生不是只有一种可能。孤独的行走了那么多年,我从不相信这世界有真爱,直到我在丽江遇见了她,我的世界从此才豁然开朗。她是我想要与之偕老的人,遇到她,我终于知道我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儿子,儿子!”谢母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你听妈说,你那都是错觉儿子,妈妈也曾年轻过,你别因为一时的错觉就误以为那就是爱。”
“不,妈,她是我生命中美丽的意外,如此美丽的她来到了我的世界里,喜欢与爱这俩种莫名的情绪占据了我的全部。我开始定了心,开始学会吃醋,开始学会依赖,慢慢的变成了当初自己眼里的‘废人’。尤其是看她躺在床上,我什么都做不了,就觉得自己很没用。但是妈,直到遇见她,我这一颗漂泊的心,终于有了停下来驶入港湾的想法。而她的世界呢,始终会有我一人牵手到老,那该有多美妙呢?你说是不是?”
“儿子,就算你是真的爱她,可是你应该听说过有个成语,叫情深不寿。”
谢卡西抬头看天,忽而叹了口气,“对于我,不寿的到底是情还是命?但是没关系,遇见了她,我生命中突然涌出了生生不息的温暖,我觉得死而无憾了。”
“儿子!”谢母这一声儿子,透出了无尽的失望,也隐藏着无尽的担忧,她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脖子,“儿子,妈从来没逼过你,可是今天妈妈要你做出选择。”
“妈!”谢卡西呼吸漏了一拍。
“妈!”
“哥!”
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阵势,谢明珠吓得手脚发抖,哇一下就哭了。
谢母是下了狠心了,为了儿子,她决定豁出去,“儿子,你要是选择妈,从现在起你就不准再去见那个女人,从此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你要是选择那个女人,妈妈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妈,你别这样。”谢卡西以为跟母亲袒露自己真实的心意,会得到谅解,但是他没想到母亲的反应如此激烈,到了以命相逼的地步。他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依依,可是作为人子,他不能不孝。
“儿子,你选谁?”谢母心一横,匕首已经嵌进雪白的肌肤里,血红顿时浸染了刀锋。
“妈!”谢卡西闭上眼,这一声妈让他无比痛心,却也只能妥协了。
按照谢母的要求,谢卡西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医生说,暂时没什么大碍,但是要注意休息。他的身体经不起太多折腾。
谢母脖子上的刀伤裹着白色的纱布,触目惊心。自从以命逼迫儿子之后,她心情也很糟糕,整日躺在床上长叹短吁,郁郁寡欢。
谢父远在国外出差,家里出了事,连夜赶了回来。跟谢卡西进行了一次很深入的交流。那一夜,父子两在书房聊到第二天天色渐明。不知道都聊了些什么,但是气氛没有想象中那么紧张。
谢卡西不再提去医院看依依的事,每天在家看书健身。只是夜深人静,心里有一种难言的悲哀和伤痛蔓延开来,好像是有人攥紧他的心脏又放开,如此反复。
谢明珠不敢再往外跑,每天乖乖待在家里陪母亲逗趣解闷。
谢父依旧忙于工作应酬,好在每天都能回家吃晚饭。
谢宅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依依终于在第五天醒来。像做了一场长长的梦。梦里光怪陆离。一场既有悲伤又有温暖的梦。梦醒,一切为空,一切依旧。日子还是沿原来的轨迹在走,轰轰烈烈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木老爹在手术后一个星期出院。但是他的身体尚未康复,不能经受长途跋涉,暂时不能回雨崩村。温暖将他接到了她和依依租住的房子里,木来留下来照顾。她搬回雨林酒吧去住,白天去医院照顾依依,晚上回酒吧打理生意,收工之后抓紧时间休息两三个小时,又起来煲汤,再送去医院。
日子一天天过去,流、亡在岁月里。
一晃就来到了十二月。
等到到了平安夜这一天,依依终于可以出院了。
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教堂。
平安夜的教堂里,满满的都是人,当然还有十分可爱的小天使。依依抬头,除了看到人头就只有高挂着的耶稣像,他被牢牢地钉在十字架上,高高地挂着,下面的人都在传诵着他的一切。整个教堂被彩灯装饰得十分温馨,一闪一闪,比星星还亮。
虽然天有些冷,但正是依依喜欢的天气。这样的天气可以让思路更加清晰,还能看得到天上的星星点点。
依依安静地坐在人群里,安静地倾听,安静地祷告。她不是教徒,看不懂他们在做些什么,但能感觉到他们的虔诚。这种虔诚的氛围让她的心也跟着静下来。
教堂外面有棵许愿树。许愿树闪着点点星光,很梦幻。
很多人把自己的愿望写在卡片上,然后将它送到树枝头的最高处悬挂。仿佛在它枝头上的愿望都会被聆听,然后都将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