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她摘月楼相见,却又让卫队长前去摘月楼,让吴统领情愿一死也不敢领旨的是什么事显而易见,儘管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自尊和骄傲让郑皇后保持着尊严没有当场就歇斯底里大喊大骂,近二十年冷遇过去,夫妻情份早就不存在,不过片刻,郑皇后便从极度气愤的情绪中冷静下来。
皇帝要害她落个淫乱宫闱的罪名,她就乘机利用,扳倒最有力的对手宸妃,让皇帝吃了哑巴亏却不能拿她怎样。
将娘家安插在宫中的人想了一遍,郑皇后想到一人,此人悍猛有力,却好色贪杯,是个有勇无脑之人。
当日郑建业把这人安□宫,图的就是此人没有心眼,送死的事可以让他去做。
「暖秋,你马上去安排,让我们的人堵住孙浩,命甘罕潜入摘月楼,见到宸妃进去,就把她……」
「疏桐,派一人去玉宸宫传本宫懿旨,宣宸妃到摘月楼见驾。」
瑶妃能得光宗皇帝二十几年深爱,除了青梅竹马患难相伴之情,跟她的美貌不无关係。瑶妃身姿窈窕,小巧娇嫩的瓜子脸,水杏眼很可爱。儘管已三十几岁的妇人而不是少女了,可她却保持着功稚单纯的心。
宸妃也很美,肌肤柔嫩细腻,白皙的脸颊抹着艷丽的桃红色胭脂,整张脸异常娇艷。
相比瑶妃一根筋的简单性情,宸妃是光宗皇帝后宫中除了皇后外最有心计的女人,甚至郑皇后也每每不是她的对手。就如此时,她在宫中接到皇后使宫女传她去摘青楼的懿旨,为了既不违懿旨,却又不落入皇后的圈套,她以送自製糕点给瑶妃品嚐为名,来到瑶妃的瑶华宫,进瑶华宫不过片刻,却又假装头风疼,很是痛苦地歪到瑶妃的软榻上。
然后,就在此时,玉宸宫的宫女过来传话,皇后让她去摘月楼。
「姐姐,妹妹这会头疼得很,劳姐姐替妹妹去和皇后娘娘禀报一声,替妹妹申辩说情,可好?」
「好吧。」瑶妃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因她面上不得宠,宫妃不时风言风语冷讽她,独宸妃待她还比较亲厚,她不作多想便答应下来。
瑶妃走后,宸妃略躺片刻便回转自己的寝宫。
贴身宫女悄声问道「娘娘,真会是圈套吗?」
「等等就知道了,虽然看着皇后不会明着来算计本宫,可难保没有意料不到的事。」宸妃扶了扶髮钗,莞尔一笑,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宫平时没少护着瑶妃,她替本宫走走回报本宫一二,也是应当。」
「娘娘高明,平时谁都瞧不起瑶妃,唯娘娘对她好,奴婢还不服气呢。」宫人奉承宸妃。
「那些人眼皮子忒浅。」宸妃嗤笑道:「瑶妃再不济,也生了个皇子,大局未定,谁又知信王就不可能立太子呢?与她交好,也是为了他日万一信王得登大宝,我们母子俩能免了杀身之祸。」
郑皇后出身高贵,娘家是棵茂盛的大树,她想攀也攀不上,不然,她也很愿意讨好郑皇后的。
郑怡春布好局,有些忐忑不安,使人悄悄出宫,给自己的兄长传信,向兄长问计,万一皇帝不想隐忍,自己该怎么应对。
竟然连使侍卫污辱自己妹子中宫皇后这样的事都干得出来,郑建业气得咆哮,让宫人回去给郑皇后传话:「莫怕,若是敢发难,哥给你做主。」
宫人走后,郑建业恨声不绝大骂光宗皇帝,骂了一会儿,觉得没脑子没成算的皇帝也许真会不顾皇家丑闻,追究妹子之责。
怎么办?郑建业来回踱步。
「爹,姑姑使人回来做什么?」郑易理走了进来。
「你姑姑有麻烦,皇上可能要向她发难……」郑建业低声道。
郑易理淫邪地笑了笑,道:「爹,把褚明锦悄悄抓起来,要胁冯丞斐,借冯丞斐给皇上施压。」
「你是不是又不安份了?」郑易理皱眉,要给皇帝施压,还不如直接抓冯丞斐,只不过那样一来,就跟造反没差别了。儿子的禀性他瞭解,色字当头,为什么要抓褚明锦,还不是窥觑上褚明锦了。
郑易理确实是瞄上了褚明锦,闻人雄对褚明锦淫娃的评价,使他心里本来就很心痒好奇,上次宸妃的生日宴见到褚明锦本人,他更加蠢蠢欲动,夜里做梦都在想着按倒褚明锦是什么滋味?能让眼高于顶的冯丞斐那么宠她,褚明锦想必有外表看不到的妙处。
「爹,咱们可以悄悄抓,用得着就用来威胁,如果皇上没为难姑姑,就悄悄放回去。」郑易理不甘心地拽郑建业袖子摇动。
郑建业只得郑易理一子,平时要天上的月亮都要给他摘,想起冯丞斐手里有致郑达死地的口供,自己辛苦设局,却给冯丞斐利用,心内怀恨,想了想,抓了褚明锦,借此出一口恶气也不错,并且,郑建业阴阴一笑,他要用此事,拿捏住冯丞斐,让冯丞斐手里致郑达死地的郭从炎那份状词,再没有存在的价值。
儿子说的虽然不是很有道理,眼下却只能如此行事了。只要皇帝在意冯丞斐,而冯丞斐在意褚明锦,把褚明锦抓在他们手里,就不是一无用处。
「你去安排人办吧,但是要答应爹一件事,可以碰褚明锦,却不要给她看到你的脸,不要给她听出你的身份,不管何时,都蒙住她的眼睛,仔细看看她身上有什么特殊记号,记下来。」
「是,孩儿谢谢爹。」郑易理高兴地奔了出去。
「慢着,回来。」郑建业把儿子喊住,「褚明锦能从闻人雄手里脱身,那日大殿上反应机敏迅捷,理儿,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是个脸蛋漂亮的女人,郑易理差点衝口而出,急时剎住,道:「爹,孩儿晓得的,定会加倍小心,不出差错。」
「晓得就好,去吧,让郑达去办这事,你只管享受,别亲自出面抓人。」
「是。」郑易理已经在想像着把褚明锦这样那样了,郑建业说什么,都忙不迭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