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看看我拍到了什么,那是利欧!我拍到利欧了,他们穿着正式的礼服。”拍摄下这段视频的人显然是来旅游的游客,认出了远处的人是谁,不断的吸着气发出赞叹。远距离的柏摄令画面模糊,直到他们上了桥,从镜头的角度看过去桥面上仿佛蒙着层雾气,他们脚下的激流应该就是莱茵河。莱茵河绵延悠长,这里临近法国和德国,不知道他们是准备去哪里,还是正从哪里回来,看到这幅画面的人都想起来,瑞士是少数几个法律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但是在巴塞尔大教堂里举行婚礼?这可能吗?疑问很快被人抛到脑后,主角可是音迹利欧,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整段画面摇摆不定,看到这个视频的所有观众们的内心也跟着激动起伏,导播室里时不时有人冒出压抑不住的尖叫,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全世界的大多数人看到这个视频都无法冷静。黎凯烈和巫维浅并不知道他们的私事再一次成了公众的焦点,黎凯烈可能知道也不会在乎,自从演唱会结束之后他和巫维浅准备了几天,然后放下了手边的事去履行他们之间的约定。结婚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对孑然一身的巫维浅来说是这样,对家族情绪淡薄的黎凯烈来说也是这样,所以他先通知了哈希姆一声,将那里作为旅途中的一站,随后就开始了他们的蜜月之旅。蜜月是黎凯烈说的,可想而知会被另一个男人取笑,笑归笑,巫维浅倒是没有拒绝这趟蜜月的旅行,“少你一个地球不会停止转动,从现在开始我想为自己而话,你也是。”这是出发前的某一天他说的话,当时他的手里拿着小提琴,穿着睡袍,停下手指转过脸,他的眼神似乎和原来又有了点不同。自从在生死之间走了一回,巫维浅给人的感觉不再那么难以接近,至少对黎凯烈来说,他觉得他的维是真正活了。以前的他太僵硬,这个僵硬是指给人的感觉,他总是生冷又严苛,现在对别人可能还是一样,但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则有了明显的改变,他比较少奚落他了,时常露出很柔和的表情。爱情会让人改变,心里想着这句话,黎凯烈的手里端着咖啡,往里添酒,“克劳迪完结了,我还活着,等我死的那一天才是真正的终结。”“你还没放下?”看到黎凯烈若有所思的说出这句话,那双灰绿色的眸子里掠过暴戾的火光,他放下琴走过去,“你可以厌恶自己的血统,但是不准否定你自己的存在。”“哦?为什么?”挑起的眉峰有种似笑非笑的神采,黎凯烈显然是知道答案的,只是要他说出来而已。巫维浅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明知故问,你这套还玩没玩够?”“我就是喜欢听你说,再说一次,维——再说一次?”他微微眯着眼,拉住他睡袍的带子。斜靠在沙发上,黎凯烈只穿着棉质的睡裤,半裸的身躯散发热力,眼神就像个恶劣的花花公子,巫维浅弯下腰,对上那双狼一般的眼,钳住他的下颚,“你的命,你的人,现在都是我的,还要我说几遍?”笑声震动,黎凯烈高兴的大笑,“几遍都不腻,我的维——”他把他从沙发边拖倒,巫维浅顺势把他压进沙发里,揉了揉他凌乱不羁的头发,“博德的药剂怎么样?不管怎以说,你看起来好多了。”“据他说是我身体里的某个基因变异造成的结果,他的药剂能让变异的速度减慢,我想我总有一天会追上你,体会到你的感受。”那曾经是黎凯烈一直很介意的,巫维浅经历太多,时间对人的磨砺虽然在他脸上看不见,但内心说不定早已千疮百孔。“很可惜,你不会有机会知道我的感受。”表示出否定,巫维浅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还是摇头了,黎凯烈不解的看着他,看到他缓缓的说道:“因为我不会让你知道。”他冷淡的说着,从沙发上坐起来,喝了口黎凯烈倒好的掺了酒精的咖啡,浓烈的味道让他皱眉。“心疼我,不想让我体会到和你一样的痛苦你就直说,我还不了解你吗?”坏坏的笑,黎凯烈从后面楼住他,他们之间经历过很多曲折,现在早就对对方有了相当的了解。“我说的还不够清楚?”疑惑的回头,巫维浅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黎凯烈定睛看了他几秒钟,看到他纯粹的疑惑,埋首在他颈边低笑,“我忘了,你是中国人。”“这和中国人有什么关系?别忘了你也有四分之一的血纯。”不知道黎凯烈在笑什么,他提醒他,黎凯烈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混血。“你们总是说的太含蓄。”在他颈边吻了下,黎凯烈退到沙发靠背上一摊手,“我的血管里虽然也有中国人的血,但我出生在哈希姆。”哈希姆临近沙漠,是个热情又很接近自然的国家,所以黎凯烈的身体里虽然有着克劳迪家族的血统,他的性格里却有一部分感染了来自于哈希姆的浪漫奔放,而且巫维浅也没有忘记,在黎凯烈更年轻的时候做的是哪一行。“说不过你。”摇头,不想纠缠这种问题,他放弃了。其实要反驳还是能找到很多依据,比如因为他其安是十“古人”,又比如他曾在英国逗留了很长一段时间,英国人总是没有美国人那么夸张……但是他都没有说,黎凯烈嘴角的笑意加深,心满意足的揽住他的肩膀。“来,我们一起来确定行李箱里要放点什么吧!”他先拿起了那把他进给巫维浅的小提琴。巫维浅看了眼看起来就很重的琴盒,“那你负责拿行李。”冬天的阳光总是很暖,从窗口照进来的光线让整个房间色调柔和,黎凯烈抓了抓额前的头发,站在那里,耀眼的就像阳光,“我拿就我拿,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要不要这么肉麻。”巫难浅捶了一拳过去,拳头被黎凯烈捏住,落了个吻。冬天,空气冷冽干爽,笑声和对话声在房间里就像飘落的羽毛,有种晒过阳光的强暖味道,叫人很容易就会忘记前不久发生的事——即从不存在的“魔法结晶”。不管是博德的父亲把东西交给别人的时候就已经掉了包,还是在那个“幽灵”手里的时候被他动过手脚,东西都已经不在了,雷德后来有查过这条线索,从费斯屯·凯达那里隐约得到过回答,虽然隐晦不清,但可以确定,那东西以后也不会给人类造成危害,它应该早就被处理了。这场混乱引起几个国家之间的小矛盾,但也有几个国际犯罪组织被捣毁,从结果上看,不知道这是否就是那两个男人故意隐瞒真相想要的结果。这已经和黎凯烈和巫维浅无关了,至少在这件事里,他们各自解决了自己的问题。黎凯烈虽然不确定自己能够和巫维浅活的一样长久,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生命不能按照普通人的年份来计算,由于细胞的活化被减缓,他的衰老也会相对变慢,也许还是会有终结的那一天,而一旦到了那一天……巫维浅会选择达维拉人祖先那样,就像萨菲罗,那接近死亡的沉睡应该也适合他。这件事他们曾经理智的讨论过,这就是讨论结果,生命之所以珍贵正是因为它的有限,永生不死并不是件快乐的事,到了今天,黎凯烈和他都能冷静下来面对这个问题了。从摩擦到融合,他们的关系到了今天已经稳定很多,如果他们是一对异性情侣,那现在就是适合步入婚姻殿堂的好时机。尽管他们不是男和女,但又有什么关系?东西都整理的差不多.他们第二天就启程去了瑞士,巫维浅很喜欢这个国家,而且法律上允许同性结合,和美国某些同样能合法结婚的州比起来,关于这方面的法律体系更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