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夏雪寒最后在这里说一句,我对天下没兴趣,对八音宝盒更没有兴趣。你们今天不分青红皂白就把罪名强加到我头上,他日夏某必将讨回一个说法!”夏雪寒说这话的时候无限悲凉,他秉着一片好心护送八音宝盒,差点身死道消,到头来却落得举世皆敌的局面。
夏雪寒冷冷的看了一眼慕雨涵,淡淡说了句:“我不求天下人信我,但为什么连一起出生入死的你也不相信我?”抬脚朝寺门走去。
想起她的微笑辗过一路的风风雨雨,深深的车辙印子,成了他心里永不会愈合的伤。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的眼角湿了,泪水不住地流下来,感觉心都要碎了!她能感觉到他的心痛,他有他说不出的无奈,但是他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越是这样她就越难受。
那一句撕心裂肺的“你也不相信我?”仍然在她耳边回响。
“夏雪寒,这里是你想走就走的吗?”一个手持大刀的威武汉子喝问道。
杨潇不屑地扫了他一眼,与夏雪寒站到了一起:“漫说我兄弟没有拿那个破东西,便是拿了你们又能怎样?今日我们兄弟要走,你们若敢阻拦,也顾不得这是佛门清净之地了,一步杀一人!”
一步杀一人!凌厉的杀气伴随着冷酷的言语在古寺回荡,一黑一白两个孤傲的男子像是两座巨山,死死的压在众人心口。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了因大师知道今日一场杀戮无可避免,这个冷傲的少年面对咄咄相逼根本不会去解释,更不会服软。寒山寺几百年清誉将毁于一旦,殿上古佛也将染血。
夏雪寒手一探,将挡在身前的大汉提了起来,一声大喝,将他摔出了十几丈外,还未挣扎,已经没了生气。
“杀!我辈英杰,共株此獠!”几百个江湖高手一起涌了过来,杨潇和夏雪寒对视一眼,笑了笑,一同闯进了人海。
一身傲骨,两袖杀气;三尺凌厉,四方莫敌;五指挥间,六界沉寂;七弦祀伊,八荒当泣。
了因大师心头暗叫一声不好,飞身朝夏雪寒扑去,他要阻止这场浩劫。大须弥手撕开层层罡风,朝夏雪寒肩上抓去,夏雪寒足尖一点,轻飘飘地晃出了几丈外。了因大师轻呼了声“千里快哉风!”,随即施展佛门轻功身法一苇渡航,袈裟一扬,追了上去。
佛门金刚指直朝夏雪寒心窝点来,夏雪寒轻呼了声“得罪!”,反手夺过一把宝剑,翻腕挽过千万朵剑花,剑光纵横间,两人已经过了百余招。他拼着身上挨了了因大师一指一掌,硬生生将一道剑气劈到了了因大师胸口。
了因大师心里暗暗一惊,夏雪寒并非阴险狡诈之人啊,他是个恩怨分明的好男儿。刚刚这一剑明明是他手下留情,只伤到了自己的皮肉,以他的功力,再进一分哪里还有自己命在。这等宅心仁厚的少年是决计不会干出这种事来的。
了因大师长叹一口气,也罢也罢,这些贪得无厌的江湖人士,给他们一些教训也好。他大袖一挥,轻念了一声佛号,朝殿后走去。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怒则翻江倒海,天昏地暗;人有傲骨,触之必怒,怒则手提青霜,不死不休。夏雪寒两人拳拳到肉,招招见血,四溢的掌风,横飞的血肉伴随着连绵不绝的惨叫,这是一场屠杀,今日之后,不管夏雪寒是生是死,他的威名将到达一个无与伦比的高度。
只过了片刻功夫,寒山寺空场上已经摆上了几十具尸体,鲜血顺着石缝缓缓流淌。
若是了因大师知道,今日必会成为他心中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结,地狱不空不成佛,寒山寺这个地狱恐怕永远空不了了!
夏雪寒和杨潇手握长剑,睥睨天下豪杰,豪气冲天阙。血雨腥风,扬眉淡笑,抬剑问穷寇,谁尚敢与我一战否?
“谁敢一战?”夏雪寒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如同一把巨锤敲击着众人的心。是啊,谁敢一战?
剑影掠过,二人又朝人群中杀去,鲜血飞溅的场景,刀剑交加的轻鸣,终于,他受伤了,被一只利爪穿透了肩胛,他回身一剑,将那偷袭的鼠辈斩于剑下。
杨潇也被一柄大铁锤当胸一击,呕出来一大口鲜血。他顾不上挥手擦一擦,对着夏雪寒喊道:“回去记得请我喝酒!”
“好,醉仙楼三百年的忘忧酿,不醉不归。”夏雪寒仰天大笑,人生最幸莫过于与兄弟同生共死。
“好,为了叶二娘的忘忧酿,我们今天谁都不能死了!”杨潇大笑三声,挥剑斩下一人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