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桃儿被他捏开了嘴,连话都说不来了,满口的糕点更是不知怎办。她只好用手去扒拉,示意少年松手再说。
却不料少年眼中怒火更甚,他素来最恨这等吃里爬外的贱奴。
右臂伤处传来钻心的疼痛,楚山浔不知脑子搭错了哪根筋,瞧着她微张的檀口,眯了眼眸便想威逼一番。
少年用力抓上她的右臂,不由分说地将她朝床榻上拖去,到了近前,一把将人掼在了榻上。
既然是他的通房,本就该是要尽些应尽的责任的。
福桃儿后背被床板砸的生疼,却也顾不得这些了。反应过来后,她难以置信地朝里侧缩去,一边快速将口中干燥的糕点强咽了下去。
少年欺身逼近,本以为姑娘家没什么力气,两个却是好一番博力推搡,到后来楚山浔气急,也不怕伤人,将她双手高举过头顶,重重地撞在了床板上。
“主、主子……这是,是怎么了。”福桃儿喘息着,她到底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被异性如此制压逼迫,眼底里早已经浮上了惊恐的水色。
少年几乎是与她想贴,手肘牢牢地压在她肩上。
近距离相看,她五官的粗陋便愈发明显起来,只是意外的肤色柔嫩雪白。
而他褐色的瞳眸也是愈发深邃,好似含纳了山川河汉。琼鼻英挺,剑眉如黛,这不辨雌雄的年纪,若要换个女装,恐怕全平城的仕女都要失了颜色。
可是男女有别,便是再倾国的容色,也难掩少年身上散发的侵略感。
就这么将人压在了身下,楚山浔反倒是怔住了。
他这是在发什么疯?这么个恶心貌丑的胖东西,又有什么值得他恼火的?
被她的细长眼眸中的水色一激,楚山浔反倒没觉得自己仗着名分在欺负人家,他只觉得恶心厌烦至极。
也懒得再问方才纪大掌柜的事,他重重甩开了福桃儿的双手,起身居高临下轻蔑地斜眼看着她,出口便是最恶毒的话语。
“装的什么,吃里爬外的贱奴。老太太点了你作通房,本公子便是现在叫你脱干净衣衫,也是应该的。不过就你这德行,我瞧了便想吐。”
眼泪就挂在眼眶子下边了,福桃儿抬手极轻快地一按,便去拢身上的衣服。
方才争执间,上衣系带都被扯开了,领口晃开了一大片。她起身缩在床侧,尽力将头埋低了去整理衣饰。
“奴婢、都、省的。”她边合拢衣衫,出口勉强答了句,声音细弱屈辱,却还是不带半点情绪。
少年将这一幕都看在眼底,对她一晃而过的雪肩,也是立马回避了视线。
“一会儿去主屋找纤云。”楚山浔半是尴尬半是恼怒地丢下这句,便自回去换衣梳洗了。
等人走了,福桃儿都没有再落泪。她只是缩紧了身子,抱膝靠在窗边,细长的眸子里,从惊惧凄苦慢慢转成了无奈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