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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大人:
母亲,我和徐大哥已经安全抵达南边军营,请您不要担心。
母亲,孩儿违背您的意愿,来到南边军营,您一定伤心透了,请您原谅我。
母亲您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您一定也能理解孩儿所做的一切,孩儿也知道分离的痛苦,孩儿惹得母亲您伤心难过,孩儿自己也痛苦万分。
自从与母亲相认以来,孩儿也未能做到天天去侍奉母亲,陪着母亲,现在想来也是自责不已。
孩儿知道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比得上母亲您对孩儿的关爱更加真挚,更加真实。
以前和母亲在一起,孩儿也未曾表露出一个儿子对母亲的敬爱,还反而让母亲感受到我和您之间有些隔阂,这一点孩儿必须对您说,在孩儿的心里,我一直是敬爱您的,请您不要怀疑这一点。
上天残忍地将母亲和孩儿分离了二十多年,这也使我们更加母子情深。孩儿不敢想像母亲那二十多年来寻找孩儿的痛苦煎熬,也不敢想像多少个日日夜夜母亲痛苦流涕,以泪洗面。孩儿只希望母亲您每天开开心心的,即使孩儿不在母亲的身边,孩儿也会每天祝福着母亲,因此,母亲您也不必太过挂念孩儿。
孩儿为母亲所做的远远不及母亲为孩儿所做的,母亲您为孩儿所做的一切,孩儿却也未能报答于您,但孩儿铭记于心。
有时孩儿心想,孩儿得修几世的福报,才做得了您这样一位知书达理,宽厚善良,尊贵优雅的母亲的儿子。所以孩儿定会珍惜,珍惜您的这一份母爱。
母亲,今天我去看望了伤兵,我看到一个伤兵,年纪比较小,大概也才十多岁。他的年纪吸引到我去跟他说话,他的腿部受了箭伤,他还说等他伤好了还要去前线战斗。我问他家里有什么人,他说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我问他弟弟如果以后不能见到你了会怎样,他哭了。我叫他好好养伤,不要再想着去前线战斗了,好好地活着,活着回去见他的父母,见他的弟弟。
母亲,我本不该对你说这个伤兵的事,我知道你看了一定会很难过,也会替我担心。我想这些伤兵的父母,也会担心着他们的儿子。他们的儿子可是在前线作战,而我则是在后方。
所以,母亲,您不要为我担心,我很安全,再说也有徐大哥在我身边。我想叫王叔派人运送一些物资和食物来分配给这些伤兵,因为他们现在太需要这些了。我也另外写信给了王叔,提到了要求物资和食物分配给伤兵的事,但是我也怕王叔对此事置之不理,所以我才跟您说,让您在必要时劝说一下王叔,让他务必一定派送这批食物与物资。
母亲,您看看您的这个儿子,现在却又有事情求着您。所以我之前才说,母亲您为我做的事情远远比我为您做的事情多得多。
另外,徐大哥也向您问好,也请您代我向王叔,王叔夫人,二小姐,小王爷问好,并报平安。
儿子袁念秋
写完了这封给大夫人的信之后,我又给汉南王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大致是向他问好,说明现在南边的战事,伤兵的情况,更重要的是从汉南运送物资和食物配给伤兵的事。
当下将这两封信托人送去汉南。
办完这事之后,我和徐若枫就在这军营四处走走,顺便熟悉一下军营的环境。这个军营依山傍水,地势险要,确是一个易守难攻之所在。
我们正行至军营其中一个大门处,见到一个统领正骑马归来,其后还跟着几位参领。他们近得前来,我已看出这位统领是李将军所介绍的吴统领,叫作吴永涛,一副耿直模样,至于跟随他的几位参领,我却没有见过。
那吴统领见到我和徐若枫,便下得马来,几位参领见他下马,也跟着下马。那吴统领对我们抱拳道:"少主,徐公子。"几位参领见吴统领如此,也相继抱拳向我们问好,我和徐若枫也以礼还之。当下吴统领将几位参领介绍与我们认识,然后就让他们先行离开。
待到几位参领拜别我们之后,那吴统领问我们:"少主,不知你们在此做什么?是否准备出营?"
我说:"不是的,我只是和徐兄在军营四处走走,透透气。"
吴统领说:"原来是这样,我只道是你们要去军营外面,是以这样问,只因现在军营之外不大安全。"
我说:"承蒙吴统领如此关心,我们欣慰不已。却也不知吴统领刚刚从哪里归来?"
吴统领说:"少主,我和几位参领刚刚巡查前线回来。"
我说:"吴统领,不知前线现在怎么样?"
吴统领说道:"现在对方也并没有什么动静,只是连日来双方对恃,前线战士未免有些懈怠。"
我想这么久双方都没有动作,士兵们自然是放松警惕了。只是我很奇怪,南雀山的人为什么不乘胜追击,一举夺下这南边最后一个军营,如此等到援军到来,岂不是更加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