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我截住他,深吸一口气,“你只要告诉我,能不能为我留下,能不能别让我嫁给他?”
李慕弯着腰正伸长了手去够他的单反,大半个温润侧面都在我眼下,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眼神变的深邃,那颜色是我看不清也猜不懂的深海一般的黑。李慕的眼睛承袭了他妈妈的绝色,除此之外则像极了我那温润和善的小五叔,安小离曾经形容年轻时候的小五叔给我听时,用过一个词——“王子”。从小到大,李慕就一直是我的小王子,所以我才坚持不懈的恨着梁星,尽管深知嫉妒会让我变得面目可憎,可不得不承认比起一无是处的我,美丽善良的她才诗主。
“李慕,说话。”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远,也凉。
李慕很无奈稻了口气,然后直起腰站在我面前,抬头看着我,“安安,你不能再这样任性下去了。被爱太奢侈,经不起你这么数十年如一日的挥霍。顾阳再爱你也会有底犀谁能容许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闹二十年的别扭?”
他说着伸手抚了抚我的脸颊,“乖一点,和他好好蹈。”
我毫不压抑心底的怒,“啪”的打开他的手,他愣了愣,转念却笑起来,又伸手来捏捏我的脸,“我们安安,第一次也和我这么亲近呢。”
他话里的温柔与遗憾,触动我心底最隐秘的弦,我蹲下去,抱着头止不住的掉了眼泪。
“宝宝,”他似乎也蹲了下来,在我身边陪着,一下一下温柔的抚着我的长,“我不是不知道,而是太知道你的心了从小到大,你在我和我相处的时候一直都很累吧?不能像在顾阳面前那么轻松那么自我,不能说脏话,不能不淑女,不能喝酒不能大口吃东西不能放肆开心的笑我都知道啊,其实我也喜欢你在顾阳面前肆意阳光的样子,可我不是他,我努力过的,没有用——你只要面对我就会变成了另一个样子,我多少次都想告诉你的,可是看你那么辛苦,我又怎么好去否定你呢?这么多年了,我在你们俩身边早就看透也想清楚,根结恐怕不在我,在顾阳吧——不是在我面前很累,而是你在他面前,格外开心自在。”
他居然轻笑了起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出来笑声里一点点的无奈,“有时候我也觉得很恼火啊,明明我那么喜欢你,你也从心底里很喜欢我的样子,怎么就是不能轻松自在的相处呢?很奇怪啊对不对?”
对。
爱情再美抵不过流年,两个无法相处的人,怎么相爱?
原来这才是他这些年候鸟一样不停迁徙的原因。
“以后不要再走了。”我控制不住眼泪,但是还能勉强控制声音,“李慕对不起,我该早点和你说清楚的。”
“傻宝,”他笑了,“那是我的工作需要,绝不是在躲避什么。要说是因为你的话,只有因为你我才更频繁的想回来,想看看你宝宝,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就算不能做恋人夫妻,也还是彼此最亲近的人啊。”
“好了,别哭了。”他把我拉起来,我不管脸上的妆是不是花的像鬼一样,一头扎进他怀里。
“真是的不哭了,”他伸手擦我的脸,轻声温柔的哄,“宝宝不哭,告诉我,你想要我怎么做?如果真的不想嫁给顾阳我帮你!可是你要想好了,人一辈子才活一百年,你们两个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
“不用你管!”我挣扎着捶他。
李慕笑,温暖的怀抱紧了一紧,他下巴抵着我头顶,轻声稻:“不管就不管吧我们宝宝这么可爱,顾阳那小子敢不求饶么?”
他说的轻松,我破涕为笑,却听身后一个极冷的声音凉飕飕的开口:“为什么不敢?”
仕阳。一身黑衣,松着领带,神情很是不耐,“叫我来,就是看你怎么大义凛然的把她剩给我的么?”
李慕把我抱起来放在,一边收拾剩下的行李,一边笑着对门口的人说:“你不愿意要的话,可以再剩给我,我不介意打包带走。”
“你做梦!”顾阳冷笑,大步过来不由分说的把我抱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这两个男人我不忿的试图攻击顾阳,“放我下来!我自己能住”
“你确定要我现在松手?”他冷着脸,一副我敢答应就要立刻把我扔在地上的表情,我不敢回嘴,愤愤的瞪着他,两手勾上他脖子,又回头去看那背对着我们、似乎在努力收拾行李的李慕。
“别看了,人家都说了没法天天对着你,把他逼得这些年不敢着家还不够,居然还跑来表白,这下连我的脸都丢尽了。”他话极冷,也极酸。
我怒了:“他说的是我在他面前没有像在你面前那么自在!他说他也喜欢我了你没听见吗没听见吗!”
我掐他拧他捶他一刻不停的挣扎,现在我心里真是咬碎他吃掉的想法都有,很恨他,恨他什么却又说不清楚,有一种暴躁的微妙的喜悦感觉。
顾阳低头看了我一眼,神情有些异样,把我放进了车里,他忽然开口:“听见了,”他轻描淡写的说,“可是他说错了。”
我瞪他,他不管,俯身仔细妥帖垫我系好安全带,双手牢笼一般困着我,“‘再爱你也会有底犀谁能容许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闹二十年的别扭’——错了,”此时他身后的星空万千璀璨,也比不过他眼里灼灼深情夺目光彩,“陈安安,你就是再跟我闹二十年别扭,我也还是爱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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