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隐皱着眉:“只能这样了。”血蛊幻术太过诡异,要想完全防备很难。
两人走在殿前的台阶上,显隐突然顿住了脚步。遥彻问他:“怎么了?”
显隐来不及解释,只道了一句:“大漠。”召出定苍剑迅速出去了。遥彻见状化身应龙,赶了上去。
显隐到达大漠时,便见大漠只要有人的地方都是惨叫连连,人们已是血肉模糊,却还在红着眼睛相互攻击。
他们太低估观歌了,或者说,太低估祭舍肆了。他本以为,观歌若跟随青玄疏来大漠,趁机施蛊,最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现在看来,观歌是提前来施蛊了,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便可控制这么多人。
显隐用术法将人与人隔开,人们便拿着刀砍,甚至撕咬自己。显隐怒火中烧,看着这么多人在他眼前一个个惨死,幻术发作只在瞬间,哪怕冰珠放得再多,他也根本来不及挽救什么。他最担心,最不愿有什么事超脱控制之外发生,偏偏还是发生了。
显隐将定苍挥出,使剑身尽力扩伸,动用寒力试图将人们冻结,从而阻止他们相互厮杀。可中蛊的人太多,要冻结的范围太广,他做不到。
遥彻及时赶来,他旋于人口聚集处的上空,奋力长啸,霎时狂风大作,沙土漫天,天地变色,大部分人都被震得晕倒在地。
显隐刚要松一口气,却见晕了的人仍在麻木地伤害他人,撕咬自己,他们的意识早就不受自身控制了。
显隐眼里布满血丝,看着人们尽数死去,横尸遍野,大漠被染成红色,一呼一吸间尽是浓重的血腥气。
他拿起定苍剑,往上空看了一眼。承绪本打算去天宫找天帝商议,却见人间发生血灾,恰在这时赶来。
显隐直奔冗山去了,遥彻心道不好,追赶过去。承绪猜到显隐要做什么,也御风而去。
显隐到达冗山,挥剑辟开了青玄疏设的结界,直接瞬移到正在陪青玄疏点药的观歌面前,显隐这时满身戾气,他一言不发,将定苍剑直直刺进了观歌的胸膛。
“不可!”承绪大喊一声,声音中带着惊恐,但还是迟了一步。
青玄疏因为显隐强行辟开结界而吐了一口血,还没缓过来便看见观歌的身体如枯草般倒下了。
显隐收回定苍剑,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青玄疏看着观歌胸口处的血洞不断地往外淌血,颤抖着去扶她,遥彻赶在他碰到观歌的血之前阻止了他:“别碰,她的血是蛊毒。”
青玄疏挥开遥彻扶他的手,质问道:“你们凭什么杀她,你凭什么杀她?”他想要去阻止那些不断涌出来的血,但定苍造成的伤口,只有显隐说了算。青玄疏扑过去抓住显隐的衣领,一改往日的儒雅:“你把她给我治好,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放过她,算我求你……”
遥彻上前将青玄疏推开,显隐脸色白得吓人,说道:“她死不了。”
观歌的血以异于常人的速度流尽了,显隐施法冻结了她的全身,突然觉得疲倦袭来,一阵头晕目眩后便直直倒了下去。
遥彻被吓到了,慌张抱住他:“师父。”他将显隐放在一旁的竹榻上,慌张为他探查身体。在一旁的承绪深叹一口气,疾步过去:“将他带到申首山冰室,越快越好。”
遥彻十分紧张:“怎么回事?”
承绪面色凝重:“先去冰室,来不及解释。”
遥彻抱起显隐离开了。
承绪又对青玄疏道:“随我将她带去申首山,安置在冰室里。”召来祥云,载着青玄疏与观歌的身体一起去往申首山。
青玄疏还是有些恍惚:“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要杀她?她为什么死不了?”
承绪道:“孩子,她只是个傀儡,除非她的主人殒命,否则,她是无论如何也死不了的。”
青玄疏皱眉看着观歌:“她的主人是谁?”
“祭舍肆。”承绪有些不忍心说出来。
青玄疏苦笑:“又是他,又是他……”当年杀他父母,如今又……
……
申首山是一座雪山,最不缺的就是冰室。遥彻将显隐放在冰床上,显隐这时眉头微皱,缓缓醒了过来。
遥彻赶紧道:“你吓死我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显隐笑着摇摇头:“你不用着急。”
遥彻皱着眉:“我怎么可能不着急,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