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晚馨正抱着笔记本边办公边看电视剧,闻声瞥向他:“别胡闹啊,守好你现在的公司就不错了,听说现在原油价格忽上忽下的,一崩盘什么都没有了。”
“还有,你可千万别随便当什么法人代表之类的——”
“知道知道,我心里都有数,”温健武嬉皮笑脸地打断掉唠叨,把另一份臭豆腐捧到老婆面前:“尝尝,热乎着呢。”
“臭死了!拿开!”
家里笑声一片,传到院子里都是一片热闹。
温郁回忆到这里,坐在石榴树下的秋千里久久没有动静。
深秋里蛐蛐还在鸣唤,客厅里有细碎的走动声,只是一家人不再团圆了。
他坐在这里发呆许久,久到颜晚馨拎着抹布出来佯装要擦栏杆又看了两眼,也一直没有动静。
不行,就算要走,他也得把事情讲清楚。
温郁心里清楚,如果说他自己是个作精,难哄还难追,那闻玙比他还要难哄一百倍。
两个人作来作去只不过是仗着几分喜欢罢了。
“我有个u盘落学校里了,得回去拿一趟。”
“非要今天拿?”颜晚馨闲不下来,又拿墩布去池子里涮:“明儿周末啊。”
“得去一趟,要备课。”
他抓起手机走出去,动作快到忘了带外套,刚出门刮了阵风就冷得打喷嚏。
顾不上那些了。
电话没响几声被接通。
“玙哥。”温郁一面唤他,一面回头看亲妈有没有跟上来:“有事跟你说,去学校方便吗。”
他这时候反而不敢和闻玙去街上。
街坊邻居的眼神有时候出奇的好,周末附近的学生也多,唯独去学校里不会惹人怀疑。
闻玙很快应下,听出来他情绪不对还带着点鼻音。
“穿外套了吗?”
“没,”温郁哑声道:“我妈过来了。”
闻玙那边传来开关门的声音,一路下楼梯,一路继续问。
“今天来的?呆多久?”
“可能呆很久。”温郁头疼起来:“她还不知道你在这,我在想我到底该换工作还是换住处。”
对面静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对策。
“校门口见。”
周末校门口仍有保安值守,小门房里灯光温暖还有歌舞晚会的外放,像是要把凄冷秋夜全然割离开。
他们简单打了个招呼,默契地一路往没有监控的操场走,像是饭后过来散步的一对闲人。
直到进入完全没有视线的无人操场以后,闻玙才解开外套,披在他的身上。
令人安心的气息立刻将温郁包围淹没。
温郁没有拒绝,低着头拉紧衣服。
他虽然还没完全松口,但在这种时刻脑子里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