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张着口脸色一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盛珊连忙给老爷子拍着后背顺气,埋怨地瞪着景盛,“二哥,看你把爷爷气得!”
景盛并没觉得自己过分,比起当初的那些事,他只是在心平气和地表达自己的主张,如果这都算错那么这屋子里的人没有一个值得被原谅的存在!
“阳阳是在帮顾明星捡手镯时不小心落水的,”盛伊突然开口打破剑拔弩张的诡异气氛,她没忘记事情闹起来的爆发点,“脚下的冰突然破了,不过孩子没事就好。”
“什么叫孩子没事就好?”盛珊不甘心,“阳阳要是不小心落水,那暖暖呢?”
盛伊并不想自己的儿子成为景盛和盛珊矛盾里的冲突点,冷下端庄贵气的脸庞重申了遍,“我说了,阳阳落水与小欢无关。”
“怎么可能无关?傻子她自己都承认推了顾暖,阳阳就是她推下去的!”盛珊不明白为什么大姐和二哥都要包庇做错事的人,就因为那个傻子用身体勾引了二哥,所以二哥想娶她,大姐也帮着她?
盛伊并不是怕事的人,再说自己的儿子今天命悬一线,她做母亲的比谁都焦急,所以将事也问的格外清楚。
“不干不净的人别往家里带,这话我对你说多少遍了!”盛伊多少是埋怨盛珊将顾暖那个会折腾的女人带回来,她死了丈夫,薛子阳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了,自然护短的紧,“以前阳阳和小欢玩也没看出过事!”
景盛眉心不可见地一拧,扫了眼面红耳赤的盛珊,“让顾暖过来。”
男人声音不算大,但一字一句都透着刺骨的森然,在书房内格外的响亮。
“暖暖着了凉还在休息。”盛珊最是见不得他们合伙欺负人,更何况对象还是自己的闺蜜,“姐,你别帮着外人,暖暖也是受害者!”
景盛从棱角冷硬的精装烟盒里弹了支烟点上,他微低头抽了口,嗓音润上烟的雾色,却没有丝毫商量余地,“现在就过来。”
八年前,景盛从来不在老爷子的书房抽烟,因为老爷子不喜欢抽烟不喜欢烟味。
“爷爷,二哥他欺负人!”盛珊铁了心不去,“合着他欺负了家里人还要欺负人家暖暖,这要传出去我们盛家怎么在y市立足!?”
男人的长腿依旧搁放在茶几上,动作不合时宜地透着恣意慵懒,斯文的脸上透着些许说不出的狠厉,“盛家怎么立足是我景盛的事,跟一个女人没关系。”
“过分!”盛珊再也忍不下去,一时恼怒竟口不择言起来,“别忘了你姓景,这里是盛家,轮不到——”
“够了!”老爷子截断盛珊口里的话,狠狠地瞪了眼盛珊,低声呵斥,“你住口。”
盛伊也没想到盛珊真就把这话给说出口了,她忙去按住景盛的手腕,却迟了——
景盛放下交叠着的长腿,悠然地站起身来,帮她把话说完:“轮不到我做主是不是?”
“小珊她气头上说的话,”开口的是老爷子,话音里全然没了起初的怒火,“你是做兄长的,别和她计较。”
男人夹在指间的烟动了动,一缕白色的烟雾绕着细长的手指飘出,他朝老爷子望去的一眼有些冷意。
“你开心就好。”说完便推门出去,连合上门都怕扰了房间内的人,轻悄悄的。
盛伊紧跟着站起身,对盛珊再一次失望,连着对老爷子也是一样,“爷爷,你有点过了。”
她跟了出去,四下不见人影,地上只有一个长烟蒂。
盛伊盯着那个烟蒂看了一会儿,从烟蒂丢在地上的方向来看,景盛离开书房应该是去外面。
她皱眉思索了会儿,终于还是没出去。直到景盛进来,她想说的话在对上男人平静的双眼时,归于缄默。
景盛上了楼,在打开卧室的门时,扭头朝另一边望去。是盛珊的卧室,而顾暖和盛珊以前就喜欢住在一件卧室内。
收回视线,推开门进去。有些事情来日方长,没必要急于一时,眼下他更想回房陪那个无端受了委屈的小女人。
女人可能已经睡着了,景盛动作很轻地推开门,慢步走到床边时却对上一双睁着的笑眼。
男人不在,她如何都睡不着,哪怕有薛子阳陪着。薄欢对他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怕景盛听不懂遂又指了指胳膊上枕着的小脑袋。
薛子阳还抱着薄欢的细腰,在她怀里睡得又香又甜,薄欢出奇的满足,以往都是她在小叔叔和姐姐怀里入睡,第一次看着别人在自己怀里熟睡,不免激动。
可这和谐生动的画面,生生地刺激到景盛!
掀开被子,毫不客气地拎起熟睡的小少年,单手将他给拽出去。
“小叔叔。”薄欢紧跟着坐起身,有些不解,“你干什么?”
景盛心情不痛快,说出来显得自己小家子气,可一想到薄欢不一定能听明白,却又不想委屈了自己。
遂,冷言教训:“要守妇。道,你只能和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