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动了心,就算确认了一些难以置信的事实,可还是没有办法利落果决地说断就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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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京城。
一场秋雨的到来,驱散了夏日尾巴的一些闷热,天气开始逐渐转凉。
潘景语穿着一身简单的淡青色家居常服,一头乌发松松垮垮地用玉簪随意簪了起来,正聚精会神地伏在案前奋笔疾书。
妙菱端了杯热茶过来,见她又在写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忍不住撅着嘴好奇道:“小姐,你这些日子都在写些什么呀?怎的奴婢一点也看不懂呢?”
而且小姐也奇怪,偏不爱用狼毫笔,倒是对那些在异域淘来的墨笔宝贝得紧!
潘景语头也没抬地道:“这是一种新型的记账算数方法,等我写出来了,到时候先在咱们的赌坊和钱庄用上。若是效果好的话,还能专门让人开堂教授,到时候学的人肯定不少,也不失为一种赚钱又省事的好法子。”
前几日于凌霄送账本来的时候她就发现古代的记账方法不仅繁琐而且也晦涩难懂。横竖没什么事情,她这些日子就整日地窝在家里,凭着脑子里的记忆把前世一些简单的算数记账方法登录成册,到时候再派上用场。
妙菱也不懂那么多,但就是对潘景语佩服得紧:“小姐可真聪明,尽会些新奇的玩意儿!”
潘景语笑了笑,搁下笔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
这时,慧竹面色焦急地疾步走了进来:“小姐,杏雨求见,说是二小姐出事了!”
潘景语端着茶碗的手一顿,随即面无表情地开口道:“让她进来吧!”
杏雨一见到潘景语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水涟涟地不断哀求道:“大小姐,求求您,赶快去救救二小姐吧!”
她的眼眶通红,鼻尖上也满是细汗,显然是一路哭着奔过来的。
潘景语将手中的茶碗放下,冷声盯着她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杏雨不敢耽搁,赶紧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原来那日潘淑仪从云霓坊回去后越想越不敢相信,于是就让她和飘雪想法子让前院的那些小厮偷偷打听一番,可得来的结果却与那两个长舌妇嘴里说得无异。潘淑仪不甘心,就约了苏光伟今日在之前那家东盛茶楼见面,想亲自去问清楚。可结果到了茶楼的时候,只有潘淑仪一人进了包厢,她和飘雪在外面等了小半个时辰都不见她出来,想进去却又被人拦了下来。
她们都担心潘淑仪会有什么事情,这才商量着让飘雪在茶楼外头等着,而她赶紧就来找潘景语帮忙了。
“大小姐,奴婢求求您了,您赶快去救救二小姐吧!”杏雨将额头往地上磕得砰砰作响,泣不成声道,“奴婢知道二小姐有时候说话做事过分了些,可她真的没有什么害人之心的,求求您赶快去救救她吧!”
妙菱自跟了潘景语之后最厌恶的人就是郭氏,连带着对潘淑仪也没什么好感,这会儿见潘景语蹙着眉头久久未有回音,就撇着嘴对杏雨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好像我们小姐故意见死不救似的!你要是平日里多劝着些二小姐,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枉潘淑仪还自诩名门贵女,依着她看,连青州城的那些胡女都比不上!还没成亲就没名没分地单独跑去幽会男人,出了事也是活该!